孙姑姑哀叹嗟呀,自己的女儿命如何这般苦?嫁了个糟心汉,赌博吃酒样样都爱,还耍酒疯失手杀了人。
而且杀的还是不是一般的人,那可是北郡有名的纨绔公子顾大官人。
要说这位大人物可真厉害,居然能在顾家的勇狠追责中将自己姑爷出牢里救了出来。
许是朝里的某个大官儿吧?或者是敌国的间谍。
孙姑姑猜测。她终日提心吊胆,每天都躲得那小软远远儿的,她也知道公主自打复活后就对自己不待见,或许是因为在公主的记忆深处还潜伏着毒害她的凶手的意识,担心总在那小软眼皮子底下转会让她起疑。
她哪里知道如今的公主已不再是真公主,那小软之所以恨自己完全因为宫斗剧附体的原故。
这一天,秋月突然找到孙姑姑,语气冰冷地说:“跟我来,公主给你安排了活计。”
孙姑姑见她音儿不是好音儿,脸儿不是好脸儿,心中一紧,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乱七八糟地胡想一通。但又不敢不去,只能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
秋月带着孙姑姑来到那幢刚建造好的房子,指着里面像山包一样的礼物说:“公主让你把这些四皇子送来的礼物都搬进地窖。”
孙姑姑面带难色:“这可是男仆们才干的活啊!”
“让你干你就干,哪来这多的废话?”
秋月白了她一眼。
那就干吧!孙姑姑挺挺老腰,捡了几件轻的礼物就往地窖里走。
她慢吞吞地搬了没几件,忽听地窖的门“轰”地关上了。
那小软和秋月正拧眉立目,满脸阴鸷朝自己走来。
孙姑姑大骇:“公主,您……要干什么?”
“跪下。”那小软对她颐指气使地暴喝一声。
孙姑姑吓得目瞪口呆,连忙跪了下来。
“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地窖里光线晦暗,只有几盏摇曳不定的烛火,映在那小软一张雪白的脸上,看起来如同狰狞的怨鬼一般。
她手中拿着两根竹节鞭,互相摩擦着“噼哩噼哩”地轧轧作响。
孙姑姑吓得脸色忽青忽白,看样子小公主心里已经有了谱。
“您都知道了?”
孙姑姑叹了口气。
“当然,我手中已经掌握了你足够的犯罪证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孙姑姑心神一凛,小公主怎么能说出这样厉害的话?
她看着那小软在地窖墙上用白垩粉写着的八个大字,磕头说道:“我坦白,我坦白。糕点里的毒的确是我投的。”
秋月嗔怒:“孙姑姑,公主也是自小被你带大的,你居然真下得了这狠手?”
孙姑姑一副愁眉苦脸:“我也是受人指使,我那挨千刀的女婿杀了人,本来要被定死罪的,我不忍心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这时候有个人找到了我,说有办法能救出我女婿出来,但要我帮他杀了公主。我禁不住利诱,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