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驶进皇宫,停在了金銮殿前。
那亲王撩开车帘,发现太子的銮驾也在那里。按照路程来算,静安王府的确是距离皇宫比较遥远,想来梅娘娘和太子已经到了,不知那玑和那璎到了没有。
两人忧心忡忡地去了陛下的寝宫。
果然就见一个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啕,竟然是七皇子那璎。梅娘娘坐在龙床边儿上,轻轻地抽泣抹泪,那瑧则站在一旁,脸上毫无悲伤甚至还略带喜色。
那亲王没见到那玑的身影。
皇上声音很低,但语气沉稳:“你们都不用哭了,明年才是朕的劫数,今年朕死不了。”
“皇兄。”他召唤那亲王,同时想强挣扎着坐起来。
但他身体十分虚弱,根本就没这个力气。
那亲王走了过去,有些狐疑地问道:“皇上,老臣觉得有些奇怪。您一直龙体康健,为何突然有恙?陛下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即便治不好也总该有个名字吧?”
皇上冷笑说:“王兄该真不会以为朕生病了吧?朕不是说过了吗,这是诅咒。咳,还不都是那瑧他,他干的那些好事,才加重了诅咒。”
那瑧听了赶忙跪下,一旁的那璎冲他哭叫着埋怨道:“太子,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害得父皇成这个样子?”
那瑧简直欲哭无泪,吱吱呜呜地辩解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沉叹一声:“那瑧,你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比你强,甚至是你的兄弟。朕不过重用了那玑一次,你就担心他会抢了你的风头,处处的陷害他,偷走他的虎符还要至他于死地。哼,你为了不落得杀害弟弟的恶名居然将泽花国的遗民通通灭口,这样残忍决绝,怎么能成为一代明君?现在可好,你惹恼了哪些恶鬼,你说该怎么办?”
陛下厉声质问,其余的人都听得莫名其妙。那瑧道:“父皇,您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这世上哪儿来的恶鬼和诅咒啊?”
皇上见他这个态度,大怒,指着太子的鼻子骂道:“你这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敢口出悖逆之言。你是要将朕气得七窍生烟才算满意吗?滚,滚出去……”
说毕,他不住地咳喘起来,脸色由青变白。那璎见状,心中窃喜,哭得更加凶烈了,伏在皇上身上号丧似的大叫:“父皇,父皇您没事吧?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梅娘娘和那亲王不觉齐齐蹙额,那小软心中一凉,暗咐:皇上不会驾崩了吧?
张公公惊着嗓子说:“陛下昏过去了,快去请太医来。”
刚被赶出去的太子也听到了这句话,但他不为所动,气哼哼地撩衣袍迈过门槛头都没回一下就走了。
梅娘娘忙拉住张公公袖口,低声说:“公公莫嚷,恐乱了人心。”
张公公知道她是有心人,忙躬身应是。
没过多久,太医们鱼贯而入,次第开始为陛下诊治。
那亲王问:“陛下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如何这般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