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软回答说:“他说太子长得像铁玄。还说他不是皇叔亲生的,我那天害怕极了,就没敢跟皇叔说。”
那亲王皱眉沉叹了一声:“那你为何也不和为父说啊?”
“我,我怕你告诉皇叔。”
那亲王不再埋怨女儿,转而感慨说道:“这件事情但愿别是真的!铁玄已经死了,乃是我亲眼所见,如今居然又出现这等事情,真是怪异啊!”
他兀自奇怪着,那小软又说道:“铁玄没有死,池慕寒说南楚人手里有吕思崖和他互相之间的通信。”
“吕思崖是谁?”
那小软答道:“他曾是泽花国的臣子,后来泽花国被灭,他跑去了南楚还当上了大臣,他儿子吕冲和我是好朋友。”
想到吕冲,她又一阵惝光。在南楚时,吕冲曾告诉过她自己之所以不愿意来北周的原因除了不想做池慕寒的替身以外还因为他和北周有深仇大恨。
当时那小软以为他不过是胡乱搪塞的借口罢了,现在看来如果吕思崖曾是泽花国大臣的话,那么吕冲也就是泽花国人。虽然他没去过泽花国,但在父亲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吕冲对北周的恨也是不会少的。
所以,他在云光寺里画的那些“血腥”的画也就并不奇怪了。
那小软猜测,在吕家因南楚太子案被抄家之后,年少的吕冲被送到了父亲的朋友家抚养。
而那里其实是灭掉了自己祖国的敌国北周的云光寺。吕冲在北周长大,所以才听闻了池慕寒与南楚公主和亲的事情。
为了报父仇,他请朴大夫为自己易容成池慕寒的样子。
照此推测的话,吕思崖的那位朋友应该就在北周,且就在云光寺里。
他,会不会就是铁玄?他出家成了云光寺的一位和尚。
那小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头一阵惊涛骇浪。然而,这时思绪却被父亲打断了。
那亲王说道:“小软,换身衣服,随同为父去皇宫。”
那小软微微地甩了甩头,紧张地说:“爹,你当真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皇上啊?他年岁那么大了,能接受得了吗?”
一抹极淡的眸光在那亲王眼底里晕开,语气严肃地说:“此事乃是北周头等机要大事,我起初也是道听途说,以为谣言止于智者。岂料今天问了你才知道内情竟这般要紧,你放心我对陛下说这些时候会委婉一些。现在街面上都在传言太子并非皇上亲生的,想必陛下对此也有耳闻。”
那小软奇怪地张大眼睛:“都在传?不对啊!那天太子把在启运山里所有的认都杀光了,连山都给烧了。他连我还都想杀呢!”
那亲王微微轻叹一声,说道:“纸里包不住火,太子的反应过于强烈,难免不招惹来嫌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论是在优婆山还是启运山,太子两次残忍的屠杀行为在外人看来无疑十分反常。虽然他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却也难掩悠悠众口。
特别是此事又涉及北周皇室,自然更能钓地民间百姓的胃口,一时间舆论哗然,都在纷纷盛传这段宫廷轶事,比编排那小软的故事还玄乎。
那小软换好衣服,挽着父亲的胳膊刚刚走出王府大门,就见街市上围满了人。
北周的冬天清寒料峭,所以即便是白天街面上也没多少人。这让那小软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