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翻来覆去的话里,确实听出原因,沈苍也再追问。
到了谢府,谢才带路,快步引沈苍来到后院厢房。
开门时,正巧一丫鬟送大夫出门。
隐隐有哭声传了出来。
“茹儿……”
谢才再引沈苍进门,叹了口气:“我家小姐昏『迷』醒,夫伤心欲绝,沈大夫若能救醒小姐,老爷夫定然感激尽!”
他说完,停在屏风后,提高音量,“夫,沈大夫到了。”
“快请!”
沈苍提着『药』箱绕过屏风,被一年过半百的『妇』让到床边的椅子上。
丫鬟小心从床帐里捧出谢茹的手,沈苍夫示意过,才扶袖按在谢茹脉搏。
夫握紧一旁的帘帐,默默垂泪。
沈苍诊脉片刻,才明白为什么所有大夫都诊出原因。
谢茹脉象平和,说明身体健康,并有伤病的迹象。
他收手,看向夫:“我需要看小姐的面『色』。”
望闻问切。
仅凭脉象,他能随意断定。
谢才未免犹豫:“这……”
夫挥袖道:“打开!”
丫鬟们视一眼,垂首上前打开床帐。
夫攥着方巾看沈苍动作,见他直起身,忙问:“何?”
“稍等。”沈苍打开『药』箱,把其中一瓶『药』膏递给一旁丫鬟:“在小姐中擦一点。”
“是。”
沈苍让出位置,夫详细说明病情,听见丫鬟一声惊呼。
“醒了!小姐醒了!”
夫已经看到床上的女儿睁开双眼,也来及细听:“神医!多谢神医救我女儿『性』命!”
沈苍手上微顿,回身看向床边。
夫正抱紧女儿,含泪庆幸。
谢茹被紧紧抱着,看出面『色』,在夫肩头『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明沉黑,上沈苍的视线,短短一瞬,匆忙敛起。
“沈大夫神医圣手,然名虚传!”谢才也惊喜着说,“小姐病情何,请沈大夫赐下『药』方!”
沈苍看着伏在夫肩头的谢茹,随口道:“是小姐吉天相。”
他的『药』,他最清楚。
这瓶『药』膏的『药』效这么快,也这么神。
谢茹会醒,只是巧合,和他的医术关系无多。
听到他的话,夫才擦去泪痕:“沈大夫过谦了。谢才,一定好好答谢沈大夫!”
“是,夫。”
沈苍合起『药』箱,转身出门。
无功受禄,谢才奉上的诊金,他只拿了三分之一算作工费,要离开。
“沈大夫且慢!”
沈苍回身,看到丫鬟气喘着跑过来:“沈大夫,夫想请留在府中坐诊!”
谢才也忙把剩下的诊金递给他:“沈大夫莫要推辞!”
沈苍一一谢绝。
这位谢家小姐像有病在身,看起来有种古怪的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但这样的熟悉,他打算过多走近。
既然已经醒了,是去牵扯的好。
回去的路上,途经东市,沈苍买晚饭的时候经意看到成衣店的冬衣,想到江云渡马上要走,总要准备行李。
只是问过价码,他礼貌退了出去。
一件衣服这么贵。
沈苍颠了颠荷包的重量,带着晚饭回家。
进门到堂屋,看到桌上摆着的银锭,他看向江云渡:“哪来的?”
江云渡道:“谢府送来的诊金。”
沈苍挑眉,随手把银锭放进荷包。
以方的家底,一锭银子再三来送,必要再去送。
然而第二天。
看到门口的轿夫,沈苍皱眉。
“我家小姐身体适,”轿夫是昨天的,沈苍恭敬道,“夫命小的们请沈大夫过府看诊。”
沈苍想了想:“稍等。”
轿夫点头:“您请!”
沈苍回身回屋,江云渡说:“我去谢府一趟。”
江云渡已听到门口的话,有看他:“嗯。”
“等我回来。”
江云渡看着沈苍出门。
门外,有轿夫的话传来。
“小姐的病是好了吗?”
“知道什么!今日我可听到夫老爷提起这沈大夫,说他为稳重,卑亢,长得俊,这哪是请大夫,分明是请郎君!”
“说什么胡话!小姐千金之躯,哪能看上一穷酸大夫?”
“那知道了,红叶跟我说呢,是小姐追问过沈大夫,夫才上心的!”
“说了,沈大夫来了!”
江云渡拄剑立在窗边。
窗外。
沈苍的衣角正入压下的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