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同被关在这间房间的女犯人蔑视地瞥了她一眼，宁霞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看见玻璃外面的赵莘云，前进的脚像是被装了铅球一般的沉重，踱步走到对方的面前坐下，动作迟缓地抬起电话放在耳边。

“小栀……”赵莘云住了嘴，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泪便已经刷刷地往下流了。

“我可以这样喊你吗？”赵莘云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女儿拥有同一张面孔的女孩竟不是她。

宁霞的睫羽抖动着，连同拿着对讲机的手也在颤抖，她干燥起皮的唇轻轻蠕动:“对……对不起，骗了你。”

赵莘云本来有好多话想要问她，可现在，她一看到那张脸，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短短的探视时间很快过去，赵莘云就那样痛哭着，宁霞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里何尝不是充满悲伤？林小栀死了，死在了她的身边，是她的哥哥杀害了她，如今，由她来偿还，她无怨无悔，连同她之前伙同哥哥一起犯的还有其他各种大小罪行，她的半辈子都要待在牢房里。

也许，这是她的命，虽然她一度想过干脆成为真正的林小栀，如果是这样，她将得到一群朋友，还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许，她也可以找到一个爱的男人，共同度过此生。可惜，没有如果，那是别人的人生，而她的，只是如此……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李湘城感到后背被他覆上，邓阳的下巴抵在的她肩头，低声问她。

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他的尖下巴戳的疼，伸出手轻轻拍开他。

邓阳的笑声传来，站到她的身侧，也跟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的天空，轻佻道:“怎么办，我老婆那么多愁善感。”

“邓阳我在想，宁霞会被怎么判邢。”

“怎么了？你担心她？”

“我觉得她本性并不坏，只是她身心受到了药物的控制，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李湘城眸底深沉，想到那张脸，她的心依然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