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広满脸愤怒地指着赵弘润,怒声说道:“竖子安敢羞辱我!”
“田相这话,恕本王不敢苟同。……本王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你……你方才说,『本王又不是你爹』……”
“对啊,本王的确不是你爹啊,这话有什么问题么?”赵弘润故作不知地问道。
“你……我……”田広气地一阵胸闷,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这时,就见赵弘润瞥了一眼田広,慢悠悠地说道:“若本王是你爹,恐怕早被你给气死了……哦,本王随口一说,田相莫要在意。”
田広气地双目发直,指着赵弘润的手指亦是颤抖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田広终归是齐国堂堂右相,尽管被赵弘润一番话乱了分寸,但总算是将心情平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姬润公子莫要与本相扯其他的,田某就问你一桩事。……你为何要放走项末?”
听闻此言,帐内众人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毕竟田広这回说的是正事。
“什么?”在帐内众人的注视下,赵弘润也收起了冷嘲热讽,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见此,田広冷哼一声,手指着赵弘润责难道:“阁下虽贵为魏国公子,但此番齐鲁魏三国讨伐楚国,在联军之中,大王为主帅,你与田耽皆是副将。……既然是将,为何不从帅命?”
顿了顿,田広语气阴沉地说道:“大王命你与田将军阻击项末,配合大王亲率的大军,将项末围杀在宿县一带,何以你临战脱逃,带着数万魏军仓皇难逃,致使项末脱困?……对此,你作何解释?”
赵弘润下意识看了一眼田耽,却见后者摇了摇头,意在表示并非是他透露。
事实上,他也就是随心地一瞥而已,想看看是否是田耽出卖他。
不过仔细想想,田耽不可能会是这种小人,更何况,田耽亦不觉得赵弘润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撤退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带着三万人去与项末五十万大军硬拼?
见不是田耽透露,赵弘润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见上下打量了几眼田広,淡淡嘲讽道:“围杀项末?你可说得真轻巧啊?……咱们用事实说话,齐鲁联军多达二三十万,且又有齐王陛下亲自指挥,尚且不能攻克符离塞,可想而知项末的军势之强。……我军仅数万人,田相何以认为,我军可以击败项末?”
“你莫要混淆视听!”田広冷冷说道:“田某岂是强求你击败项末?田某是问你,为何不战而退!”说罢,他冷笑着补充道:“田某知道你的想法,无非就是怕你魏军伤亡过重罢了……只不过,你魏国军卒的性命金贵,难道我大齐军卒的性命,就不金贵么?”
不得不说,暂且不论这番话的合理性,这番话,才像是一国右相会说出口的,由此可见,田広的心神已稳定下来。
而听了这番指责,帐内齐国公卿们看待赵弘润的眼光也发生了改变。
毕竟一支只晓得保存己方实力的友军,又岂会得到信任?
然而就在这时,就见赵弘润“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田広皱眉问道。
只见赵弘润斜睨了田広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淡淡说道:“本王自出兵以来,先后攻克相城、铚县、蕲县、宿县……”
『分明是你抢功!』
田耽无语地看了一眼赵弘润,不过并非多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的话仍在继续。
“……齐王陛下金口玉言,说此番功劳最大的便是本王与田耽将军。……倒不是本王张扬,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本王至少占一半功劳。若无本王,可能田耽将军尚在宿县,你田広此刻尚在邳县,那符离塞,亦尚在项末手中。……换而言之,你之所以能在此地,指着本王的鼻子要本王给个说法,那是因为我魏军连克四城,逼得项末只能放弃符离塞,向南撤离……你仰仗本王,此刻才身在此地,居然还要本王给个说法?诬陷本王故意放走项末?这才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将忠良诬陷为妄逆。”
说到这里,赵弘润嘴角冷笑一声,又补充道:“看来本王方才说的没错,若我有你这种儿子,早就被你气死了!”
赵弘润这一番话,亦说得那些方才开始怀疑魏军的齐国公卿满脸羞红。
因为他们这才意识到,无论赵弘润有没有故意保存实力,皆不能否认,魏军在此战中所起到的作用最大。
唯独田耽暗自翻了翻白眼。
『宿县,也算是你魏军攻克的?』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相比较赵弘润,他对田広乃至滨海田氏,更加看不顺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