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8 华纳仙境

没有彩虹桥，你只能通过石柱原路穿过中庭再西去华纳海姆。和破碎的米德加德相反，这儿明明是绿草如茵的春季，却透出..入冬才有的料峭的寒意，万物沉淀般地死寂。

草地就是少了些水分，沼泽就是干硬了些，能生长就证明生态圈还是存在着的，即便已经大范围地萎缩。能在这儿孤独地坚持地球日计算下的一千多年，本身就是长久地守候。

“你身上的奥丁力量会受到敌视的。”身边的赫丽斯突然提醒他，“海洋之神尼奥尔德成为后面维京劫掠者的保护神..而奥丁，在10世纪信仰就在渐渐埋没了。”

啊？不是说和好了吗？神话书上也不会记载这些真正情况。

“而且，喜欢在自己妹妹面前宣扬自己权威的白净家伙对衰亡的阿萨神族执行了赶尽杀绝！我动用时间的权柄让你短暂回到过去寻找维达尔的目的也就在这里。”精神里的奥丁愤懑地接腔，“我的两个儿子-新的王就这样被赶下了王座！在后时代里藏身于人海之中。”

“尼奥尔德还活着？”逄丹在内外界同时问。

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答案。自那一日后没人来过这片领域，没有人会与实力不对等的弱者完全同盟，崇尚血仇的北欧人尤其如此，弗丽嘉已经死了。

“对了，奥丁神。芙蕾雅与神后弗丽嘉是..”逄丹在一窝乱的神话体系中挑出和华纳神族有关的东西问出来。

“同族..也许沾亲的关系。神后与美神，我的所有儿子们已知的还活着的只有半神了。女神们..欧若拉与哈苏丝也是华纳神的，看皮肤就知道，她们没有我这样粗犷。”

看得出来，奥丁不愿意在这个族群问题上多谈，或许是成见，或许是对自身没落之后已经停战的同盟突然翻脸的行为极为不满。

眼前的草地走过去后右首是能见着微光的开阔带，土地干涸；左侧通向密林，阴森森地却不黑暗；前方的路是绿地有些发沉的细碎藤蔓，一绺绺像人的发须，从高处直垂下来；稍稍抬抬头，顶上面都是，每一小串藤蔓叶背后都是可以藏人的假山洞，梯田一样的一截一截山体，直到看不到的云之顶。

“这...不会是巨人用的楼梯阶吧？”如果是希腊那些泰坦的大脚掌和步距，搞不好正合适。来到神话世界逄丹只能放开脑洞突发奇想。

“想象力真丰富！”赫丽斯看了他一眼，“不过确实有可能，我不知道华纳神系是否讨厌巨人的来访？”

就算真是为巨人修的，这里也许久没有走动的痕迹了。走到这里才有偶尔的蜻蜓和粉蝶，却听不到水声。距离奥丁上一次来这里，以人类纪元算，差不多是一千八百年以前的时候。

“我有点后悔当初的年轻气盛。”奥丁在精神里突然说，“其实那个时候我最初的想法不是开战，而是我想试试新到手的昆古尼尔和之前的长矛有什么区别。诸神纷纷跟随，直到最后，我们杀死了同样怀有试探的魔法女神古尔薇格..获得了那个权柄。”

而你们也没有彻底获胜。逄丹摇摇头，奥丁年轻的时候也算个混蛋，尽管对方也不算怀有好意，可你动手的原因..很像暴力社团开打的理由。

“我的男孩，歌利亚和大卫的母亲也是Gullveig。”赫丽斯悄悄在他耳边说，“你在脑海里说悄悄话的样子在外面看起来又呆又萌！”

忽略到后半句，女孩刻意提到的前半句意思是？

“古尔薇格是他们的生母而非养母..你吸收魔法的能力不是来源于奥丁而是她——Gullveig！词音拆开就是金色（Gull）和力量（veig），想到什么了吗？”女孩试图点醒他。

我已经彻底理不清逻辑了...逄丹只能这样想。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金色的力量既象征亚极陀的核心贤者之石也代表空我升华的金之力。而他们的真正母亲..是华纳神族有据可考的第一任族长？

而原石也是华纳神们喜欢留下恩惠赐予后辈的一种方式：命运在这里形成了奇妙的闭环！

“走进去看看吧！”奥丁恳求道，“左边林中深处我闻到了芬芳藏于幽净深处的味道..或许是芙蕾雅，或许是别人；右边是弗雷..也可能是他的从者，因为最后一战我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可我感觉左右都不平静。逄丹左看右看，机遇不一定有，危险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自从来到这片冰雪之地被你托梦之后，就没有一天安稳过。

万一有了危险，迪诺一定第一个遭殃，没学过护理的男孩根本不会照顾人。

“Ragnar?kkr之后，火巨人苏尔特尔烧毁了富裕繁荣的一切，劫火之后，世界迎来新生..”逄丹走向右边，回忆着书上看来的话，看起来旧的九界并没有迎来新生。这个世界的芬布尔之冬看起来仍然存在着，右边的开阔地上土地的干裂和富饶同时存在，眼前不是茫茫一片原野，而是荒地。不知多少岁月的摩撒羊的头身骨零碎地摆放在地上。

没有傻乎乎地大喊有人在吗？逄丹发现了阴险的绿中翻着紫色的莲蓬头植物和静悄悄呼吸的毒花，生命在糟糕的环境下变得险恶。远远地能看到彻底消失的河流。

“看起来尼奥尔德已经死亡了...”赫丽斯仔细地闻着空气里清润的味道，“这儿到处都是他。”

我更担心是不是还有活着的！逄丹憋住了没说出口的话，在富饶的一边，能看得到鸟雀和食草动物了，疣猪和雪鼬勉强作为捕猎者存在着，草地遮掩了一条被人不常踩过的小径。

一边辨认着那边草地倒伏那边像脚印，一个小时之后才望见纵横两列的木屋，占地规整。能看得到左右进进出出的人，如同大理石像一样灰暗的脸，低着头，定格的表情，僵硬的动作。

“哦！难不成洛基那一次说的是真的？这是‘不贞’的诅咒！”精神世界里的奥丁抱着头，“这些是芙蕾雅的子民，也算我的王后弗丽嘉的远亲所属。”

不贞？好像古时代欧罗巴人的确基本不看重名节，蛮子就更不看这些。逄丹在脑海里问出来：“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芙蕾雅和哥哥弗雷的事是真的，还有那次诸神宴会...”老头子不愿多说自家的丑事，“你马上就能见到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