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疮痍过后的废墟里爬出来之后,他吐出满嘴的沙土,充满焦糊味的鼻腔从此闻不到任何味道..连吃下去的食物也从此寡淡无味。
他看到带着孩子出门上学的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小的孩子端着土耳其烤肉和三明治的拼盘,里面还有身毒香米和芝麻酱....他感觉晒到太阳接触过热气的夏天的皮肤在变暖,突然就有了进食的兴致。
破落的画手也是有钱的..哪怕经过贫民窟之后他的身上通常只会剩下一美元的纸币..可王蛇捕猎的心思是无限的,作为和普通蛇类不同的眼睛王蛇科..三五成群的地头蛇都是他的食物,一天的饭钱就这么来了。
命案的数量也就升上去了。他踹在口袋里的手握着没有出鞘的美工刀,那上面是常年殷红的血,总也擦抹不干净。
此刻这个混杂在生活边缘的男人正在和一个身上打满补丁的小男孩争论:“缅因州风味的太淡太冷了,冷食系对小小baby的肠胃不好...长大了就会和看到叔叔的人一样..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腹泻。”
“胡说!缅因州的食品是有瑰丽的美质感的,就像....就像...”
“就像大海舔过的沾有泥沙的海床,包含着沙子的泡沫卷在浪潮的夹心里,酷烈却永不消逝。”男人自然地接上下面的句子,指着他破了口的不合身上衣口袋,“纪伯伦的诗对你这样的孩子来说还太早!早读了也未必是好。”
“起早的孩子当然什么都要早。”杏核眼睛的八九岁男孩和人说话的时候眸子里满满都是光,这个本来还有白皙皮肤的孩子脸色略微晦暗了些,还有头发质感也差了些...营养不良的孩子身上幌啷幌啷地响,只有全装着美分硬币的人才会这样。
“来一份Red Hook Lobster Pound food truck!缅因口味的,抹点蛋黄派!”孩子在移动摊位上一个一个数着硬币,这份早餐是2.1美刀,并不便宜。
“小霍纳!这么早起来..主日学校十点才开张呢...嗯?你妈妈杰西卡呢?我记得干洗店是早8点准时开张的。”店老板刷着蛋黄酱,对孩子抱以早安式地问候。
“妈妈今天病了,没法开张..所以只要一份..这个价格可以支持我们早中餐!”提到妈妈之后男孩略微低沉了一下,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一般的发烧只能硬挨...不会有钱请得起社区医生上门。
“不好意思,一份龙虾卷!要康奈迪格风味的,加上眼前这份!”一张十美刀硬钞拍在摊上。
“不好意思,这份是这个孩子的。”摊主想也不想就拒绝。
饿了的王蛇脸上挤出冰冷的笑容,说出的却是晒过太阳有了温度的话:“两份都是这个孩子的,我讨厌有人看不起康奈狄格风味的龙虾卷!”
他转身看向只有他腰间盘高的孩子,眼神凶狠:“你今天必须给我吃下搭配黄油柠檬的康奈狄格龙虾卷!和你妈妈一人一份,中午不够就给我跑断腿出来买!”另外一张五美刀被揪过孩子衣领的男人大力气拍在对方被迫伸出来的掌心里,留下一声击掌的脆响。
“疼。”孩子忍住了没哭。
“记住这种痛觉!”蛇类的竖瞳瞪着那杏核一样美感的眼形,“当生活给你一耳光的时候比这痛得多,记住!”
眼睛红红的孩子拿着两份早餐回家去了....看着那道小小的背影,摊主摇摇头,“你是好人,伙计。就是对待孩子的方式太粗暴了!要是遇上某些蹲点的记者,会把你做成虐童新闻的。”
“你这样也是新闻。”男人看着摊主,很不能理解这种维持生活的生意...在八十年代,路边摊可是稀罕玩意儿,更何况有蜘蛛侠在地段“地狱厨房”的称号必然尾随着这一片区....早起的无论是鸟还是虫,都挡不住猎人的好枪法。
芝加哥打字机问世之后,改装的全自动步枪更是治安环境差的地区的灾难...习惯的人可能会一边在街边叼着热狗一边忽视头顶上空划过的子弹,马丁·路德·金的唤醒运动之后流血从未消停,只是核心从有色人种/歧视、宗教狂热变为了纯粹帮派利益纷争。
眼下就有一群,早起的鸟虫都不是,只是推粪球的蜣螂,因为趋光性把激烈地交火现场不断转移,停泊的车辆、建筑、电话亭、电线杆都成了他们的掩体和决斗的地方。
也许只是小帮派,也许连帮派都算不上!只有四个人!两两手持改装的全自动黑枪,却搅乱了一条公路的治安。
还在准备热心赚大钱的摊主就这样埋头倒在燃着的炉灶上,烟气很快烫红了额头,右边太阳穴的位置开了一个血洞,从另一边穿出来。死亡来得如此突然又真实。
如果不是对危险敏感,蛇一样的男人一样会挨枪子....冷厉的男人看着交手的四人,手腕上王蛇的纹身闪亮,紫色的光华之后,V带扣上淡紫色卡匣自动着装完成。
不是每个人都是俾斯麦那样的贵族,却有很多人生活中充斥了恶意地挑衅与嘲讽。没有贵族头衔的人在一次次硬钢一次次生死的磨砺中蜕变成了阴冷的巨型毒蛇!
“我四岁就会杀人了,你们呢?”发出悖逆笑声的狂徒冲向了令他不爽的渣滓们。
这两天没吃药,有点旧情..呸,旧病复发。但是病了的话写文会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