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256 人约黄昏
“可这个年纪你应该在读书。”从后面撞过来的黄衣僧侣分开了人群,两个一米八五左右的高个青年被直接撞飞出去,“高中毕业或者进入大学的年纪..在我的以前..没有以前,以前的善者会进入天国。”
“天国?”一群成年或未成年的孩子发出难听地笑声,可以看到他们个个缺牙..脸上或多或少有淤肿或伤疤。
“要是有天国..不对天国里应该都是金发大姐姐,那些孕妇都是魔王的小Bb!”为首的孩子把枪口对着他,剩下的人一同起哄,就像连歌一样,一人一句:“耶和华不是王,”“是和我们一样的流氓..”
“又老又丑的男人痛失心爱的天使姐姐们..”“可爱的鸟人被魔王川成串,撒旦才是勇敢的王...”
就和苏格兰着名流氓歌曲《 The drunk Scotsman》类似,词意可以根据现实需要来添加,这群拉丁裔或者凯尔特裔混混们把“正义傻逼说的话”变成了现场段子唱出来,和历史上无赖佣兵们干着一样地活:高利贷者打手、和平时期劫匪、黑恶势力马前卒。
只是天意让某些歌词在诽谤中达成巧合,大约佛陀的耳垂异象和僧侣袍让站着的男孩不方便发火,他只是笑着,在斯皮登斯卡以后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在面部上完全能看出那浮动地笑意,他给予了肯定与赞叹:
“真好啊...没有你们,世界不会是这个样子,我懂..有些害虫是消灭不干净的,甚至可能会有个叫Joker的家伙会站出来告诉我说‘只有我们的存在才能看出正义使者地伟大否则正义就什么也不是’..我由衷地感谢,你们对世界地贡献。”
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人在这里又哭又笑,坏孩子们面面相觑,抽出了甩棍和蝴蝶刀,十一个人,四把手枪,实际上是微冲:M61蝎式冲锋枪、以色列乌兹和M11。
摊主发出一声奔溃地叫声之后落荒而逃,这不是什么孩子,能光天化日在市区掏出致命武器对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敢面无表情开枪的不叫孩子,是预备的恐怖分子!
他只不过忘了人是快不过子弹的,只要开枪的人能够握住枪把..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是完全不管不顾地,因为父亲欠下高利贷被这帮人缠上的边缘市民只能落荒而逃。
只是现在逄丹比子弹更快,2~3马赫的子弹可以被6马赫地速度完美拦截,哪怕后手起步。
当一粒粒钢芯子弹在面前变成飘浮的颗粒地时候,恐惧在人心底蔓延,这些装了消声器的枪并不能阻止街道边的居民们听到闷沉地响声,像岛国那里把预防地震当成必修课一样,哥谭市民的疏散演练无比熟练,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人群散得干干净净。
除了没人报警..在埃利奥特家族和科波特家族争相推选糟糕地市长人选之后,警局方面陷入瘫痪..除了关不住犯人的监狱和贿赂成行的不成熟体系,这些部门暂时无法取得市民地公信。
“好熟练啊..就像出操那样。”每这样劳心劳力一次逄丹都感觉是在对自我的一重消耗,好像他只能在这些凡人手上耍耍威风,在真正地强大目标面前他完全变成了小丑..想到这些,精神上几欲发狂!
“乖孩子有奖励,哥谭听说是神经病扎堆的地方..我就惩罚你们..每天,做一个..听医生的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的..乖宝宝吧!”
在那些小混混们恐惧的目光中,子弹从物质层面重重分解,然后重组..对方腰间闪亮接着又暗下去,漆黑的金色纹理战士让所有人心跳加快喘息困难..那是上层生命的威慑力,分解的物质又完成了分子重组。
本质上是水的泡泡加上了金属混合物就会变得硬质,这些泡泡欢快着发出马里奥游戏里地声效,朝着混混们飞扑过来,给每个人发放一个蜷缩起来的小单间。
酒红色的内里诗意又温馨,被罩住的人会忘掉今生所有的事情:愉快的与不愉快的,最后忘掉他们自己,住进精神病房里接受白衣大夫们的照顾。
“也许..地狱会回收你们..可我现在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逄丹只是看着这景象摇着头,他做不到召唤出贝利尔麾下的魔神们,也做不到找到所谓地狱军团的所在地,所谓所罗门的戒指早就失去了封印魔神的效力,剩余的作用仅仅是封印器灵。
在街上搞出了大新闻的男孩吹口气让泡泡远去..大约一个人变成熟的标志就是这样?厌倦杀来杀去,厌倦和一般生命做旅途上的交谈,哪怕他看到那个摊主躲在拐角处朝他招手做着邀请。
“嘿!那帮警察抓超级反派很难,抓你们这些巫师可是很上心的,毕竟有业绩。”那个摊主看他不回应,选择了自己冲过来,做贼似的望一眼周围,还把围脖的毛巾包住面部,实际上他露了这么长时间脸,要查到他头上不难。
几分钟以后,在一条卫生环境不怎么好的街道里,这个男人在人行道边上坐着,身下垫着旧报纸,慢慢吸着廉价烟。
逄丹看着他身上油污的萝卜丝外衣,还有满是油的头发..拒绝和他坐在一起,并屏蔽了呼吸,空气里满是难闻地味道,没有魔法过滤会让人疯掉。
这个自称雅各布·巴索埃的男人就生活在这条暗巷里,有着圣经上姓氏的中青年男人用痞痞的抽烟姿势回绝了满是贴纸的黑洞洞楼道里好几个朝这边勾手的老姐姐,并把烟蒂随手扔到一辆车宽的脏马路中心,一脚踩灭。
这让逄丹感觉自己救了个社会人。
“抱歉..我从没让这群女人给我服务过,”叼起第二根烟的男人吐着烟圈说,“因为我的母亲就是这里出来的..两个xxxx一拍即合,一炮中标,所以有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逄丹几乎在他侧脸上看到一种光,不是对生命地憎恨..而是对无可选择的命运本身一种嘲弄,他比那群失足妇女还流氓,大咧咧地坐在路边,岔开腿吸烟,好像这条停满废旧自行车的后街就像他家的后院一样。
真正的暗巷男孩长成以后是这样子的,史蒂夫·罗杰斯不过是万万千千个失败者背后脱颖而出的幸运儿。
“至于那个借贷的父亲..喏,就在那个二楼上面。”扔下摊位不要的男人捡起一颗石子,砸中那个二十公分见方的比车窗还小的门户玻璃。
以逄丹的敏锐听觉,能听到屋里有个男人从床榻上起身的声音,一句“F”开头单词之后,复又翻身回去躺卧。
而那个小窗子在楼下已经损坏一半的广告牌侧上方,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租下它也许100-200美元就已经足够。
“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得了杏病,因为不挑食...他说这是好习惯,他不歧视任何人种,也不计较性别,那个同样喜欢玩水的妈咪说他是推土机..”男人飞快叼完一根香烟,却没有再抽。
逄丹注意到他的目光看过来,“雅各布..有丑陋有光荣的名字,父亲让这份光荣蒙羞..而我让光亮彻底蒙于尘埃,按主的意思说,这是背弃信仰的人们..没有救赎,注定下地狱。”
“主大概不会那么说,”逄丹沉默着听完这个人地诉说,雅各布只是把他当成了听众..没有博取同情没有情绪垃圾桶地意思,他的表情动作神态语气都很平静,说明他适应了。
而适应才是最可怕的。不管你是什么,适应了在淤泥中生活之后,你的鼻腔大约会在美味珍馐中失真。
“不过..你是对的,自救不了..别人不能拯救你,有时候泥潭是死局,神不会给你恩惠,世上没有救赎,于你。”有时候你说的话等于判决等于残忍,可对这个男人雅各布来说..不过是把死缓的结果提前告诉他而已。
因此雅各布只是笑着,没有对男孩居高临下地态度表示不满或者被戳中伤口而生气,笑着的外地来的本地人无聊地拿着地上的石子,再次扔向二楼那间小窗。
怨气变成了时时刻刻像发酵的酸粉一样地日常,在这样的家庭里每个成员都觉得自己是个火药桶,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可结果只能压制,把情绪的发泄口和自己的热情一起一点一点冷却,雅各布什么也不说,但逄丹知道:他是无法从泥潭中自拔的人。
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掐灭了希望。而他在孩童时期也不够强大,无法自己去创造那一份希望。
“接下来我要聊得不是自己,几分钟地时间,我觉得你不妨听完。”按理说这种时候这个男人应当以吸烟来缓解情绪的,可他已经抽了两支了。
于是不关爱自己的男人把空空的烟盒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慢慢扯碎,“我有个不会承认我的远方亲戚雅各布·凯恩,现役陆军少将,他热衷于打造‘超级人’计划,大约一周到两周前,我远远地见过他..一个算得上‘亲民’的军官。”
亲民这个短语被下了着重音,“我从未想过可以在此类暗巷子里看到他..我远远的偷偷地旁观这个让我不得不仰望的人的一切,甚至我敢打包票哪怕我站出来他也认不出我,不论真假..”
“我看到他在街角向那些拿到钱也很快会被周围野狗抢走的那些盼着死的人施舍....几个配枪的海军陆战队成员站在他身后,哪怕袭来的是枪子这帮人也能毫不犹豫地横身拦截,因为我看到了后颈处的芯片..那是改造人地证明。”
..“军方改造人?诱骗实验体?”逄丹被触动了神经,好像哪个拥有黑科技的世界里都不缺乏这样的人,理论上你情我愿是不违法..可自然法或许应该成为不受法律保护的边缘人的最后保障。
“我想他们应该听到了某种..某种都市传闻..一看你就是才来这里的,也几乎没有在我这种水平线的收入群体中生活过,对不对?”男人摇摇手,上身抖了一抖,这是暗街里表示你不是同类的肢体语言。只有同类才会懂。
“你猜错了。”逄丹冷冷回应,那些过去,他不会对外人随便说,也是对那些被践踏过命运的逝者,最后一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