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389 新时代的落伍者

一路上，那对神采飞扬的兄弟俩几乎组成了二人小世界，这边的修女和书中的故事人物一样，在没有异常的时候始终沉默，由于是出外勤，她没有手捧着修道院人手一本的圣经，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男同事聊着家常。

但只是偶尔，大部分时间里，她和中世纪的老嬷嬷一样沉默，认为沉默是圣灵的美德。

没有人见过圣母玛利亚，没有人知道那位圣经上的老妇人是否如大家所描绘的和蔼慈祥不苟言笑，反正就天使而言，他们话话够多的。米迦勒可以使得“他一人之力发出众人的声音”，看起来还掌握着咏唱一类特技。

至于最后看起来可有可无的人，尾随在队尾的男孩，则纯粹为了火风暴而来。他没有搞清这两人的行事逻辑，以及得到恶魔力量的火风暴为什么会这么强。融合素材1+1+1＞3？一个奇特的化学逻辑，产生反应的个体是否会在结合之后大于原本两个个体相加之和？

还有他们身上的恶魔力量来自于哪里？

“我相信每一块边陲之地的真实。”当一行人路过一个教区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当地常驻的小教会已经搬迁到一英里远的乡下，毕竟只有人多的地方才能常驻这些信仰活动，只有乡下读书少的土财主才能缴获更多的“义举”和“布施”。

这是教士们在甄选与考试中提前学到的第一课，并且不了解的人便不可以过那冗杂的笔试，拿到体面工作的门槛准入证。至于后头的面试，嘿！那可是教会千年来的秘传门道，如果不按固定格式提问和回答，面试官和考生都会被那扇铁门拒之门外。

千百年来，自中世纪始，教区之内的信众们人人都想挤入衣食无忧的大门，哪怕是基层教会已经穷得叮当响的现如今，外头可是还打破头地抢这一张准入门票哩！

正由于这里的教会维持者不在他的教区，而是下乡去体味民情，去找布施者谈一谈天国的光辉理想去了，死之后的理想和规划的确伟大！虽然生者所在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廉价的坟地了，可死后的理想他们这些最接近主的人当然要谈。

毕竟天主太远，地上的土地都是公家的，公家的地主总该受到私家的池塘里鱼苗的追捧。该地区不在职的教士大约就是做着以上的义举。

是的，为自己的义也是义举。教士们都是落后时代的人，他们发明创新了这个公家挪用到私家的词汇，沾沾自喜地以为伟大，殊不知，外头的那字儿，早已经用烂了！

可是没了接待人他们就得住旅馆，下面是下午16：15，一行人希望今晚先安顿下来，他们距离事发地点还有4个小时左右路程，到那里之后指不定天黑了，和灵异怪物作斗争特别是恶魔们，可不好挑晚上。

晚上恶魔的力量真的会大增吗？可不好说，又不是津津乐道的吸血鬼，恶魔...白天其实一个样！会变化的是人心，面对可能的黑暗，心理上终归是受怕一些，一旦心里怕了，那源自自身信仰力量的十字架便不能发挥它的效力，中间逄丹还特地把修女带着的黑十字和银十字拿过来看了看..

怎么说呢？精心打理过，的确凝聚着力量，那其实是灵修者自己的心灵力量，米迦勒的剑刃的确像个方正的十字，可最早的天国标记并不是十字架..这东西可以祈愿，也可以是牲祭或者刑具。

“金子的银子的还有黑色的木十字有什么区别吗？”这句话问得巧妙，可以认为它是材料问题，还是看法问题。你可以说魔法领域中金银对比死去的木块附着性更强一点，也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同，在主眼里它们如一。

修女嬷嬷的回答毫无新意，看起来她不是第一次应对这个问题：“银色的十字含有冰冷、驱逐的象征意味。黑色的十字更适合虔信者在默然无声处一个人祈祷。”

每一次祈祷都是一次心灵治疗？因人而异，也许对自己最高规格要求的人每每忏悔一次反倒将抑郁加重一点，最后满心都是“为什么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都是我的错”。

大约会加剧切腹自尽的进度。苛责自己的人并不意味所犯下的错误可以被心灵宽恕，甚至旁人也不可饶恕那样的罪。逄丹对于修女嬷嬷劝人祈祷信教的说法不以为然，毕竟..他解决不了自己，如果剖腹一次神就会死掉，那么他一定第一时间试一试。

“为什么不趁着天还亮的时候赶路呢？”悖逆之人越过两个普通人，看向火风暴二人组，如果两人一路向前，普通人四个小时的脚程他们用不了1秒。

“我们还是凡人，在两体分开的时候。我们赶路也累了，只想泡泡脚。”这是那个巫医的回答，他身上背着麻袋和箩筐，将奇奇怪怪地、被遮盖了气味的叶片和到水里，这个答案尤其敷衍。

好像一架宇宙飞船会在乡间抛锚一样，在天上飞的何必着陆和收割机竞速？

现在那个希腊人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去驱魔的人不会和疑似魔怪的东西亲近，如果不是怕降低信心从而造成心灵恐慌导致任务无法完成，那个希腊人几乎想掉头溜之大吉。当被询问名字的时候，他也只是用着看怪物的神情看着问话的人，一句话不说。

正如恶魔问你的名字一样，不论真名假名都会被施以诅咒，而报一个假名，就等于是祸害了一个陌生人..这是在教会那里正式挂职的从业人员所不允许的。最起码这个希腊男人当着修女嬷嬷的面做不出来，只要他这么做了，他这个长期雇员一系次任务的事后报酬至少减半。

报酬不一定是现金，比如给他的儿子一个优良的教育环境，再比如将他一家子从乡下接到大城市里，尽管货币一般不会经过这些正职驱魔人的手，实实在在的优惠却被任务完成度高的人完全享受。

所以说，相比外聘的临时员工，正职的驱魔人，在教会中挂职的有名有姓的成员才是真正享受福利制度的一拨人，东正教区的牧首在君士坦丁堡陷落的半个多世纪以后就采取这样的制度。

即有天赋的幸运儿可以通过驱魔人这一行业短期内变为百万富翁。中奖率比刮刮乐高得多。

“那就把你们要去的地方说出来..算了，我自己去找。”坐着驴车四小时的路程，左近逃不出这一片，飞到空中，什么都能看得明白。

正这么想着，就被人突兀地拉住，那是火风暴兄弟俩。

“你不能去那里，凡事都会讲先来后到，即便世界都是豺狼猛兽。猛兽之间划分地盘，也有各自要遵守的规则。”拦住他的兄弟二人如是说。

“那么，你将所去之地当成了你的那份应当落手的猎物？”说话之人已经几近嘲讽，他并不害怕火风暴在此释放出核子能量，这种恐怖的不稳定个体在哪里都会酿出灾难，他无法将其消灭于襁褓，那么只有杜绝对方可能造成的“对未来的损伤”。

兄弟俩转身走开，被恶魔附身的狰狞花纹有一瞬间爬上脸面，在惊怒之后，他们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们没有把握解决这个四个眼瞳的怪人，火风暴是杀手锏，也会给当前世界造成极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