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呆立了一会儿,他有些想不明白“此后之事,你且自理”是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他也没在意。他这个道人师父,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
牵马进了荣国府,将马在马棚拴了,又坐了小轿才回到青玉院。
云层之上,一个浑身白袍的道人,鹤发童颜,长髯垂胸,正看着下方的荣国府。他身旁另站着一个身高有九尺的魁伟大汉。
这时,子虚真人骑着白鹤飞了过来,向白袍道人道:“师父,信我已经送给三师弟了。”
原来这白袍道人正是秦琼的师父太虚真人。
只见他捋了捋胡须,望了眼高不见顶的天空,道:“警幻两人已经下界来了。棋局已经开始,究竟谁为棋子谁为棋手,就看今后如何了。秦琼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了。”
他旁边的大汉道:“师父为何要离开长安?留在这里也不会妨碍到小师弟。”
太虚道人笑了笑,道:“我岂是因为他。而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此处必会引来女娲等人的注视,若留在这里,必被他们发现,不如早早离开。何如云游四海自在。”
子虚真人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说道:“若是女娲等大神对小师弟出手……”
太虚真人道:“何至于此?女娲等人自持身份,绝不会亲自动手的。再者,秦琼乃天外人,神魂大成,天生神圣,跟你俩一样,都是异类,仙神鬼怪都也伤不了他分毫。我所以送信给他,是提醒他注意家人。到时众神奈何他不得,定然从他家人下手。”
说罢,看到下面的秦琼进了自家院子,太虚真人的身体渐渐虚化,直至消失。子虚真人和这魁伟的大汉,也身上闪过白光,消失不见。
且说秦琼进了进了屋子,就见王熙凤正和元春坐在一起闲聊,倒不见秦可卿。
王熙凤穿着绿色褙子,头上带着银色步摇,她见秦琼进来,忙起了身,笑道:“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不到晚上回不来呢。”
元春温宁的面容上,也露出喜色,昨天秦琼跟她说要过几天才回来,没想到一天就归家了。
“凤姐姐好。你这个大忙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秦琼说着,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将首饰脂粉等物放在桌子上,晴雯忙扭着小腰走了出来,给秦琼倒了杯茶。
“可不是吗。”王熙凤坐回椅子上,道:“刚刚我还跟元春大妹妹说呢,多亏了大姑爷你借来了朝廷的大人们,若不然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查清府里的账目呢。”
秦琼正喝着茶水,听了这话眸光一闪,倒是险些忘了这事儿,放下茶盅道:“如此说来,所有账目都查清了?”
王熙凤喜笑颜开,道:“这个自然,锦衣府和内厂的大人们一起动手,没有查不清的。除却林之孝还老实些,其他如赖大、吴新登等人都被扭送到了官府,赖嬷嬷家更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单从她家就拢共查出来四五十万两银子呢,这下今年过年就不愁了。”
秦琼也有些心惊,转眸看向王熙凤,道:“一个奴仆家就查出来这么多?朝中的一品大员,单是靠着俸禄,就是为官一百年,也没他们存的多。”
“正是呢。”王熙凤道,“亏得老祖宗对他们家这么照顾,到头来却是养了个白眼狼,养了个蛀虫!若不是他们这些贪财的奴才,咱家岂会像如今这般捉襟见肘……”
秦琼听了,并不以为然,荣宁两府入不敷出,他们这些做主子的铺张浪费才是主因。如今他已经跟贾家分开了,他们如何,他也不想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