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行到座位上坐下,大堂上陷入安静。
姜汉和于风心中惊骇,这种审案的法子,他们还没见过。
杨梁爬起身,上前怒吼道:“大人,他诱供,我中了他的圈套,刚刚的话不算数。”
于风沉默。
姜汉眼睛一瞪,一拍惊堂木,喝道:“你已招供,又要翻供不成。书吏,刚刚的问话,可都记下了?”
下首两侧的书吏道:“正在记录,大人放心,必定不会漏掉一句。”
姜汉点头:“杨梁,还不从实招来,若再不老实,莫怪本官对你用刑。”
杨梁愣了愣,看向于风:“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秦琼在诬陷我。”
于风道:“秦大人,你刚刚说嫩娘死于窒息,这应当不对吧?”
秦琼沉声道:“嫩娘自然不是死于窒息,刚刚我不过是乱说而已。是不是死于窒息,仵作应当最清楚不过。”
旁边的仵作接话道:“嫩娘的确不是死于窒息,只是某些地方,跟窒息相似。”
于风沉吟,默默思量。
秦琼扫了眼杨梁的双手,想到嫩娘口中的血迹,道:“两位大人,既然杨梁对嫩娘用强了,那么嫩娘应当不只挣扎喊叫这么简单,她的嘴中有血迹,应当是在挣扎时咬到了杨梁的身体,不如让衙役查看一番。”
姜汉闻言,忙吩咐衙役查看杨梁的身体。
几个衙役上来。杨梁后退一步,想要拒绝,仍是被衙役抓住了。
他们两人按着他,一人检查,查到双手时,衙役便看到他右手掌心处有牙印。
“大人,这里有牙印,应是被咬所致。”
衙役将他的手举到半空,拖到前面,姜汉和于风都起身看了,又让仵作查看。
姜汉一拍惊堂木,喝道:“杨梁,如今一切证据都在,你还有何话说?还不快快招认。”
杨梁一脸惊慌:“我是冤枉的,都是她们构陷我。”
“哼,既然如此嘴硬,来人,上夹棍!”
杨梁脸现惊恐,他从小锦衣玉食,可承受不住刑罚。忙看向于风。
于风道:“大人且慢!审理案件,刑讯是最后的手段,不可擅用。咱们都是朝廷大员,大人也不想留下个酷吏的名声吧。
这里又是京师重地,若是传出屈打成招的事来,陛下的面上也不好看。再者,古有刑不上大夫之言,杨梁是朝廷大员之子,虽无功名,但也要给他父亲些面子,方能保住朝廷命官的体面。”
姜汉正要抽令签的手,顿了顿,自然知道于风这话是在维护杨梁,又瞥见秦琼这个锦衣卫,便道:“于大人所言甚是。秦大人,你以为如何?”
秦琼蹙眉道:“于大人此言甚谬。现今证据都已齐备,只杨梁不认罪,自该当用刑。若大人怕被人说成是酷吏,还不如去别的衙门就职。咱们为百姓伸冤,将恶人依法惩治,他们又岂会说咱们是酷吏。只有那些制造冤狱之人,才是酷吏。”
于风闻言,脸色微变。
秦琼继续道:“陛下既然下命让咱三人审理,自当尽心尽力,使用刑罚本就是理所应当,陛下知道了又岂会责怪咱们。咱们又不是滥用刑罚。
至于说到杨大人的面子,他的面子虽然大,但也不能大过国法去。难道大人就因为杨大人的面子,就要为杨梁遮掩罪行吗?”
于风脸色一沉,忙道:“我并无此意。秦大人莫要胡言。”
姜汉见秦琼说服了于风,便继续抽出了签子,向地下掷去,便有衙役上来,捡了签子,去取夹棍。
杨梁见衙役果真取了夹棍上来,惊慌道:“我是当朝首辅的儿子,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姜汉冷哼一声,让衙役即刻用刑。
两个衙役将杨梁按住,另有两个在他手上上了夹棍,向两边拉动。
一声惨叫在大堂上响起,格外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