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童任被带上大堂,他四十多岁年纪,留着八字须,一脸惊慌之色,见衙门来了这么多人,个个都杀气腾腾,慌张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我可是朝廷命官,不怕朝廷追究下来吗?捕头呢,快把他们拿了!”
李青将自己的玉牌给童任看了看。
童任一脸不敢置信:“你们是锦衣卫?”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的惨白。
“原来锦衣府的大人,不知来到此是要查什么案子?”
秦琼冷冽的目光盯着童任,道:“有人举报,你在去年时,贪污了赈灾款项,圣上特命我前来调查。如今我已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你若老实交代,就不用受刑讯之苦,若不然……”
童任的身体颤了颤,小心地问道:“不知大人是听何人举报的,那人是诬告我的……”
“我问你,去年你给百姓发的钱粮,每人是多少?”
“每人五十斤粮食,一两银子。”
砰!
秦琼一拍惊堂木,喝道:“为何我去调查的,他们都说是每人只有十斤,也没有那一两银子?”
童任再次身体一颤,心头疑惑,道:“定是那些人说谎了,大人不知,如今有许多刁民,因恨我们官员,专爱诬陷我们,大人不要被他们蒙蔽了才是……”
“李青,这个拿去念念,让他好好听听。”秦琼将村民的供状递给李青。
李青接过,将那些村民说的话,都一一念给童任。
童任听了一会儿,越听越是心惊,这都已经牵扯到上百人了,还不知总共有多少人指证他呢。头上不自觉地流下了冷汗。
秦琼道:“你听听,你上报给朝廷的,跟村民们说的,完全对不上。我问你,那些差的钱粮到哪里去了?”
童任继续喊冤。
李青道:“大人,已有人证,还欠物证,不如搜检童任家。”
秦琼道:“嗯。正应如此。来人,到后院去,搜检所有能藏银钱的处所。”
众锦衣卫应了一声,便有二十多人向后院去。童任惊慌失措,想要阻拦,但被李青抓住了,命锦衣卫看着。
过了一会儿,后院便传来吵闹声,童任的几个妻妾也跑到了前堂来。
过了一刻钟,锦衣卫便抬着几个箱子走入大堂,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银,足有上万两,还有各种珠宝玉器及银票,合计七八万两。
这个结果算出来,场上众人都惊呆了,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也就四十五两,竟然存了这么多钱财,简直难以想象。
秦琼怒喝:“现在你还何话说?若说是靠着俸禄存起来的,觉得有人信吗?”
童任早已吓的脸色煞白,双目失神,双腿一哆嗦,跪了下来。
秦琼道:“贪这么多钱,幕后怕是还有人给你撑腰,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招出幕后之人,我就给你向圣上求情,或可减轻一些处罚。若是执意不招,就是死罪一条。”
童任忙爬着跪到堂下,道:“大人,我并不是主谋,我也是为他人做事的,我是被逼的……”
“那你说说,幕后之人是何人?”
“就是巡抚梁翼,他胆大包天,逼我们乱报灾情,然后又怂恿富商豪绅,让他们捐钱,卖给他们监生的身份。
梁翼得到了钱之后,便将之据为己有,然后又编出册子,将百姓的名字填上,上报朝廷,说是将钱都给了他们。户部的官员和皇上也没有细查,就被他骗了,而且还夸奖他办的好。”
秦琼听了,沉默半响,道:“真是惊天巨贪。”
童任继续道:“去年,我们河南多个州府都受了灾情,能捐钱的富商都捐了,这次他又想了个法子,就是向朝廷申请赈灾银,然后借机贪墨。
我们也都劝了劝他,认为这个法子太凶险了,跟之前没有灾情不同,到时百姓没拿到钱粮,必然闹起来。他说可以给,不用给很多,只要能堵住百姓的嘴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