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他，她内心是复杂的。

到底是怨是恨还是怜悯？

沈璃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此刻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模样，只指了指外面，“出去。”

“哦。”沈彻有些失落地出了厨房，但还是在门口站着。

沈璃闭眼复又睁开，“去把屋子收拾收拾。”

她也管不得他到底能不能理解“收拾”两个字的意思。

但今天的沈彻，精神终于像个正常人，出去收拾去了，但他的收拾，就是把路腾出来就算收拾干净了。

以至于沈璃做好菜之后出来看见这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狠狠地跳了跳。

简直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喊着沈彻吃饭之后她自己又只得再次重新收拾一遍。

――

解决了肖魏的晚饭，唐清还有点成就感。

软磨硬泡把这个人给送走了，唐清靠着门叹气，片刻后又把红绳子拽了出来，仔细瞧着这枚尾戒。

三九银，两边都镶了碎钻，熠熠生辉，细小的银圈上繁复的图案盘绕着，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其实很简单的一个尾戒。但胜在它做工精致，特别是在一毫米宽的银圈上刻画，每一根线条都在考验刻者的手艺。

肖魏走前再三强调一定要带在身边。

唐清盯着看了许久，又想起他说的话来，你以为一颗尾戒能破亿么？

唐清又仔细看了看，除去这是名家打造之外，好像真的是肖魏说的那般，不值一个亿。

仔细看了看，唐清没发现什么东西。况且，她也没说值那么多钱好吧，只是拍卖最高价能到那么多好嘛？

她没研究出这个尾戒有哪儿不一样，只能堪堪作罢。

电话响，唐清赶紧跑去客厅。

是肖魏打来的，唐清没好气接起，只好又依他所说，跑到窗边往楼下一看，肖魏正在楼下跟她比心。

怎么这个憨憨还没走？

“你快些走。”

“已经很快了好不好，怎么，这么嫌弃呐。”

“……怎么敢嫌弃你呐，再晚点不走，安保人员要来拉人了！”

“唉。”肖魏叹气，只好转身慢悠悠着晃走了。

唐清深深一叹，挂了电话没有一分钟，又接到了，一看，沈璃。

“唐姐，我今天可能要晚些回来了，你不用等我，我吃完了，给你报备一下。”

“嗯，随你，注意安全。”

“好。”

挂了电话没一两分钟，又来了。

唐清垂眼一看，不知道是谁的。

“唐清。”

“商君？”

“嗯。你还记得你在场的时候死了几个吗？”

“一个！问这个干嘛？”唐清看在他连专业术语都不用的份上，也赶紧回答。

“死者是俩个人。初步判定都是谋杀。”

“哦哦哦，你的事你的事。”唐清又挂了电话，想着这是商君的事儿吧，跟她没关系吧。

然而今晚这电话就跟商量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商君的过了又是沈淑仪的，接着又是他爷爷的。

沈淑仪倒是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问了问她的安全之后率先挂断。

剩下就是她爷爷的。

“明天我谴人跟着你，不许遣散回来听到没有？”

“啊？不需要吧。”

“为什么不需要？你搞事的时候没想着？”电话被她妈抢了，逮着就是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