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不善，而是麻木。

而到了现在，唐清牺牲自己为了他人的做法就成了圣母，成了最愚蠢的人。

然而百年世家传承教育的孩子，他们不单单只有个人荣誉感，还有社会责任感，国家责任感，家族责任感。

他们做的每一件大事，都会从这几个方面对所做的事情进行一个评估。

从国家，社会，家庭，个人。

当然，小唐清的不幸，一方面是她自己还不够机警，不懂得量力而为，但更大一方面是因为对手是成年人，还是一群男人。

唐清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那让人恶心且憎恨的一幕，她心中消匿了十几年的恨意和怒火，伴随着记忆的重现而复苏。

她拽着手中铃铛的手紧握成拳，如果小唐清只是死于车祸，那么还能骗骗自己，可小唐清是死于车祸后侮辱，并且她还被强迫亲眼看到了过程。

她心中的恨意肆虐，唐清紧咬着牙，血迹在嘴里翻滚，她想要醒过来，她开始挣扎。

她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学画了，为什么要选择学人像。哪怕是失去了那段记忆，但刻在脑海深处的执念不会因为记忆的消失而消失。

脑海中那几个男人的面像反复来回飘着，小唐清挣扎的一幕幕，强迫她看的男人，还有那污秽不堪的语言。

唐清挣扎的幅度很大，把已经愣住的万俟和陷入悲伤的老爷子拉回了现实。

“唐清！”肖魏握住她的手。

阿九一个箭步上得前来，然而万俟比他速度更快。

阿九到时，唐清已猛然坐起了身。

她眼里来不及掩藏的恨就这么在几人眼里赫然出现。

几个人愣住。

万俟的手顿住，这一刻看见唐清，他的心里有种很怪怪的感觉。

唐清已经好几周没有说过话，开口嗓子都是嘶哑的，“纸笔，咳咳咳……”

阿九已经端来了水递给她，万俟当即吩咐阿三，“快去拿！”

“我去吧，这儿我熟悉。”阿九立马抽身离开。

唐清一边喝着水一边咳嗽着。

“丫头……是爷爷不好……”

唐清反手搭在老人的手背上，使劲儿摇头。

“爷爷，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永远都是！爸也是。”

唐清连着喝了好几杯水，嗓子这才稍微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