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寒一愣，“怎么说？”

“让他们内斗，逼沈无照露出马脚，我们坐享其成。”林深慢条斯理地说着，“爹想报仇，卓盟主想立功，正好缺少一个开战的理由。让沈无照做不成缩头乌龟，主动站出来挑百家事端，我们的胜算就越大不是吗？”

白山寒分明已经对卓越南的提议动心了，到现在按兵不动一来是不相信卓家的实力、二来正房势力太少，如果不能一举铲除魔教，将来会给白家留下大患。

他不想给白烨然留下烂摊子而已。

“我倒觉得，盛家未必不会参与。”她接着说道，“盛老伯父能忍住按兵不动，但盛公子未必。”

盛东君是在她的提醒下被送走、捡回一条命，这点盛东臣应该很清楚。没死不代表没仇啊。

“爹，我想去趟盛家。”

白山寒下意识摇头，“你不许出府。”

“沈无照已经被哥哥打伤了，他暂时不能把我怎么样，”林深学着宽慰他，“而且让大哥护送我，爹不用担心。”

“我白山寒的女儿有胆量，但也要学会如何收敛，”白山寒看着她，“你是想去盛家找东臣那小子，让他劝说他爹？”

林深点点头。

白山寒停顿一瞬，摇了摇头，“恐怕不妥，盛兄未有动作，想必是心里另有打算。他一向不喜旁人指手画脚。玥儿你…”

老爷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林深心里头打鼓，装出茫然的表情，“怎么了爹？”

话到嘴边又被白山寒咽下去，换成另一句，“玥儿如今，越来越聪明了。”

“…那还不是继承于您和娘亲。”林深松了口气，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而且哥哥也有这种想法，您总是把我们兄妹当稚子看，我倒觉得哥哥可以独当一面了。”

也不知道这位哥知道我在背后夸他得这么感谢我。

白山寒失笑，“他啊，是不错，就是浮躁些，如果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各取所长就好了。可惜玥儿是女儿身，如果是男子…”

林深眨着眼看他。

老爷子再次摇头，“我和你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几个孩子过半生平安，还是终身大事要紧啊。我看你如今似乎不是很反感东臣了。”

林深：…

为什么每次话题都能拐到结婚这件事儿？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呵呵干笑，“未必合适。”

“你说什么？”老爷子一皱眉。

她立即摆手，“我什么也没说，我还要过去给娘亲请安，爹，我先不打扰您了。”说完迅速跑出正堂，好像背后有耗子追她似的。

她跑的太快，没注意到白山寒盯着她的脸色渐渐和蔼，等她跑远了才动了动手指，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这孩子，一直就没个正形。”

“这件事就按她和烨然说的做罢，有些旧仇早晚都得报，孩子们大了。”

半晌，屋顶上传来一道恭敬的“是”，人影迅速消飞出高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