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西么西!”我正疑感间,与我们一同留下的绿发女孩扶起了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刘采春,对我说了声我听不懂的方言。这女孩看相貌约十五六岁年纪,上身着一件充满光泽的深紫色振袖宽松单衣,胸口处高高隆起。下身则是条齐踝同色长裙,长裙从大腿两侧较高的部位开杈,行走时雪色的大腿时隐时现,通体深紫色的衣裙之间,被一条深红色绣着银色花纹的宽腰带围着。腰带在她身后扎成一个蝴蝶结。她脚下穿着一双白色足袋,足袋在大拇指和二拇趾之间有一分叉,正好配上她脚上穿着的木屐。往上看,一张俏脸清新脱俗,虽不施脂粉,却让她身边风情万种的刘采春黯然失色,一双妙目,似蕴藏着一江春水,又像填着万千动情诗句一般,岂可单用一“美”字来形容。论之容貌,自是恭朵稍胜此女一筹,但论可爱清纯,此女又胜得几分。她发髻随意盘在头上,更显得自然灵气。这等女孩,虽美丽绝伦,但不会让人产生任何邪念,反而勾起我一种不顾一切保护她的欲望。
“么西么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她又开口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已“么西么西”了许久,我竟还兀自发着呆。于是忙点头回应。
“不用担心,他可不是无稹,而是诗国浪人假扮元稹来招摇撞骗的。”那绿发女子道。
这时刘采春道:“难怪,我本是言语激他,想气他一气,不料他竟如此反应,他虽多情,倒也是心胸宽广之人;他虽薄性,但也曾深情于我,虽不长久,但足慰我余生。”说着两滴泪珠落下。我心道:“你原来还对他如此深情,倒是我在为你自作多情了。唉这些女子,越是伤得深,就越是爱得真。我本好心帮你,若他真是元稹,你岂不是要恨死我也。”
“若他真是无稹,或许我便此生不会再爱他了。心胸狭小之人怎值得我仰慕终生?”刘采春说完,我心中大惊,莫非她能读我心语,一看她,又像在自言自语,我这才宽心。女人心海底针,我便不再多想。
“么西么西,这位公子,你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送送采春姐姐。”绿发女子道。我点了点头,刘采春向我道了声谢,于是她两向街角走去,不一会转过街角消失了。她这一消失,我心不由得怅然若失,望着街角良久良久。
“男人,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没一个好东西。”兰几忽然说道,定是我发呆的举动已被她察觉。对于她的讥讽,我有些心虚,所以未作回应。
“把地上口那把短剑拾起来,这儿浪人很多,你用来防身吧!”她说道。
我依然站着不动,堵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死了便死了,多大的事,我才不怕他们。”
“你死了,我怎么办?”她焦急道。我听她如此言,像是妇人在担心自己夫君一般,顿时心软了几分。于是故意问道:“你是担心我死了,就把你的完美身体暴露了吧?”
“不是的相公,相公,我错了,你快拾起来,别让诗国人发现了。”她声音忽然温柔了。我听了心更是软了,于是躬身从那面目睁狞的浪人胸前拨下了短剑,在他衣服上擦去了血渍,藏入袖中,再将浪人尸身放回原位,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让诗国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