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点了点头,道:“是东方传过去的,只有半卷。最早源于秦皇嬴政,汉末传于罗马。汉帝王对于西方药引珏幂和殇蕊鞭长莫及,于是分享了药方给罗马,约定寻找到之后,共享药引。可是最后珏幂被十殿阎罗救下,殇蕊却被罗马人毁了渡口,深埋在地底石油之中千年。由于黑色石油沁入身体,所以周身肤色变成了黑色。我们手上这一本地图,是唐朝道人李淳风和袁天罡推演天机重新制作而成,经过他们施法,会在每次有大的变动之后自行根据药引方位变幻文字。现在成吉思汗手中的,是九年前的手抄本了。我看了成吉思汗手中的地图,上面写的止槊还在汴梁,而实际她已到了西域,由此推测得知李淳风、袁天罡所写原本还在金国皇帝手里。这些都是我全真教口口相传的秘密。你们是局内人,我便与你们说了。
“上面写了具体药引的方位和制作长生药的方法,其他的所说就不多了。我们救出殇蕊,才发现原来她是一名哑女,身体可以变化出各种形态或人,在一定的范围里,她可以与自己所变幻之人或物达成同感。也就是说,她刚才变成你的模样,再一定距离里,如果打她,你便也会痛。”他说到这,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
丘处机又道:“除了殇蕊,便还有一个止槊,她现在已落到了成吉思汗手中。”我一惊,问道:“为什么?”
这时胡耶阔台道:“从三十多年以前耶律履大人把地图献给金国皇帝开始,金人便开始在汴梁寻找通往阿修罗的渡口了。终于在蒙古人攻破进中都前两年找到了渡口,于是她们召集巫妖将止槊擒获。后被蒙古细作探得,于是成吉思汗派人前来讨要长生地图和止槊,金国人宁愿嫁出自己的岐国公主,也不愿交出地图和止槊,最终气愤的蒙古人在次年派兵攻打中都。蒙古人以屠城相威胁,最终迫使他们交出了地图和止槊。蒙古人退兵之后,金国就被迫迁都汴梁。”
这时丘处机又道:“我西行之时,见到了止槊。由于她娇美可爱,成吉思汗把她收为了义女,册封为公主。日子道也无忧无虑。我西行之时,她常来听我讲道,或许是杀戮见多了,她的思想里充满了戾气。由于她有神力在身,若是残忍起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这次金国送礼去蒙古,我希望你能同去。有我的亲笔信,成吉思汗会让你把止槊带回来炼药,那时我们便可以执行我们最后的计划。我会向金国皇帝推荐你做护送人员,你和胡耶大人一起去蒙古,他正好是这次来金国迎礼的使节。”
最后当我问到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时,丘处机神秘地笑了笑,用大拇指掐着指节悠然地盘算了起来,半晌才道:“七魔人。我道家有一门召唤亡灵意识的能力,便是可以在灵魂离开自己肉体后了解它生前的思维。我用她的生辰八字捕捉到了七魔人的意识,虽然她意识每天只有短暂的出现,却可以瞬间明白你们的想法。还请莫怪,我选择今天进宫,也算是和你约好的。若不进宫,你便不会相信我是丘处机。”我瞬间有一种裸奔的羞耻感,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着一般。看来七魔人的意识,还是少唤醒为妙。
临走时,丘处机还告诉我,他的真实年龄只有七十五岁,宣传自己有二百多岁,也是耶律楚材几年前便与他约好的计谋,让契丹族人和全真弟子将丘处机是活神仙的神话散布天下。宋金皇帝争相邀请不得,最终答应了成吉思汗西行。他西行时曾大力劝谏过成吉思汗停止杀戮,但均遭拒绝。所以只好以杀止杀。
其实杀了成吉思汗,他还有自己的子孙,杀戮依然无法停止。后来与恭朵分析,耶律楚材此举,不过是为了嫁祸金国。女真人灭了他们辽国,他不过是利用丘处机道长的善良,行借刀杀人的狠招。由于我对金国人也是恨之入骨,便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丘处机。如果此举可成,我便通知我大宋朝廷,一同举兵克复中原。
在重阳观与他们话别,约好启程时间,我便带着白发黑美人回逍遥居了。一路上她变来变去,煞是调皮。虽然活泼,但是也很听话,先是随意变幻,后来便按我的指示变幻。我见到汴梁城中的女真族美丽女子便让殇蕊远远变幻,变成后我便在殇蕊身上一阵胡捣,弄得那远处的女真女子在街上一阵扭捏,大骂身旁男子为色狼。此举也惹得殇蕊咧嘴直笑,笑容美丽极了,只可惜我听不到她的笑声。
我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敲门半晌却无人答应,我想,逍遥居有五进,此时仅有的几个仆人,应该都在后厨做晚餐,夫人们房间在第五进,所以没人听到敲门声。于是来到侧门,但侧门被一把铜锁锁着,我敲了几下依然没人答应。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殇蕊用手指点了一下铜锁,铜锁便瞬间化为黄铜色液体离开了锁扣。她笑着把门推开后,铜色液体又完好无损地变回了原样扣在门上。原来她还有这样的本领,是了,她属金,便是如恭朵控水、虞落控木、珏幂控火一样,她可以控制变幻所有金属,有这发现,不禁喜出望外。
但喜悦又瞬间消失了,因为侧门之内,还有一个门闩在院内的内门。门闩是木质的,看来殇蕊也是束手无策了。我只好催动水形衣,将自己先潜行进去再帮她开门。于是向她说明情况,便潜了过去。正当我卸下水形衣准备开门之际,我发现地上竟有一摊银白色液体正透过门缝,从我这边缓缓流了过来。液体越聚越多,渐渐往上堆集成模糊的人形,转眼间模糊的人形变成了我的黑美人殇蕊。我一拍脑门,原来她还有这种本领。我们相视而笑,接着我牵着她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