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礼佛出来后,老太君兴致不减,如此一路返回途经运河时,吩咐管事去雇佣一艘画舫。
河畔边,一路逞强的徐灏迎来了后遗症,双腿酸疼不止,因为疲惫而兴致不高。其她人兴致勃勃的四处观赏游玩时,他只能站在河边迎着微风。
萧氏明知儿子可能是累着了,可也不好当众让孩子马上休憩,无奈下只好暗中吩咐秋香和来宝送来一具食盒和一壶清茶。
徐灏吃过了茶用了两块千层糕,精神立刻为之一振,暗道到底是年轻人的身体,以前自己哪怕是时常踢踢足球,可是被酒色掏空外加年纪增长,身体状况确实已经每况愈下了。
没有什么能比重获青春更开心了,暗喜的徐灏随着全家人上了船,老太君命船娘把画舫驶往河中央,微波荡漾下,不时和吹奏着乐器的游船交错而过。
丫鬟们送上午饭,又煮些老君茶来吃,吃毕后,老太君又吩咐摆上装满时鲜水果和各式糕点的攒盒,连那午饭皆是从家里一并送来的,不然这般炎热天气,食物非得馊了不可。
“斟上酒,但不可过量。”老太君笑吟吟的说道,目光一直望着远处。
大太太王氏忙指派丫鬟们摆上酒具,又对着贴身丫头说道:“你上去令汶儿他们几个都下来。”
徐灏因腿脚不便,一直和女眷坐在画舫中间的船舱里,无聊之余欣赏起四周的雕花窗户和悬挂在舱壁上的一些山水图画,等听到王氏的话语,心说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大姐徐青莲的神色稍微有些紧张,红叶眨着眼眸小声道:“要考什么?就这么一张桌子,也不够咱们姐妹一起做女红哦。”
“我也猜不出。”徐青莲微微摇头。
倒是徐灏变得无所谓起来,反正在老太太眼里已经是那样了,霸王吃秤砣,一沉到底得了。
正当其她姐妹也各正自忐忑不安的时候,徐汶徐济和徐淞三兄弟有说有笑的打楼上下来,徐汶笑着说道:“有一艘官船驶过来了,也不知是谁家的。”
此言一出,就见老太君喜道:“快,快嘱咐船家把船停下。”
“为何?”徐汶不解问道。
“呵呵。”老太君喜笑颜开的道:“那是咱家的船,船上有贵客。”
“咱家的船?难道是景钦和景昌他们?他们这些日子不是在练兵吗?”徐汶疑惑的道。
老太君指着身前的一张木凳,不耐烦的道:“你给我坐好了,不许你开口。还有济儿和灏儿你们两个都坐在奶奶身边,给我注意下你们的言辞,不许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萧氏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一丝惊喜,示意徐灏起身过去,她身边的三太太刘氏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船上是谁人?”
“大概是几位国子监的先生吧。”萧氏凭空猜测,此言一出,她自己已经紧张的有些颤栗不止。
“哦。”刘氏觉得二嫂的猜测合情合理,点了点头,随即一股不平涌上心头,也不顾老太太在座,冷冷的道:“淞儿年纪虽小,可好歹也已经十四岁了,母亲何不也给他一个机会?”
不想老太君笑容满面的挥手笑道:“淞儿不适合,他呀,还得等几年呢。呵呵,大家伙都安生坐着,谁也不许大惊小怪。”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越发让大家伙觉得怪异,徐灏随着众人的目光,瞅着一艘和画舫差不多大小的官船缓缓驶来。所谓官船,就是船头船尾插着几面大明战旗,其余船体结构几乎和画舫无异,显然也是用来观赏风景之用。
稍后两艘船在河面上并肩而行,相比徐家的画舫里里外外人满为患,官船上除了几个船夫和兵丁外,看不到任何人,就连窗户都遮上了珠帘。
徐灏和所有人一样,都在猜测着船里人的身份,忽然徐灏“虎躯一震”,心中大喊一声,难道,难道船上坐着的是徐达和朱元璋两位明朝大哥大?
非常有可能,徐灏的小心肝砰砰乱跳,兴许朱元璋来探望多年的老友,身为帝王得提前派人通知,这样二爷爷徐达就拉着他来游湖,顺便照顾下自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