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的小聪明早就被朱高炽给识破了,并暗恨若不是一年来有徐灏背地里从中作梗,早就可以正经把青莲纳为次妃了,哪还会有今日的纠结?
最令朱高炽深感无奈的是愤恨归愤恨,还得陪着这混蛋一起拖下去,起码得等名分定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恼怒的朱高炽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说道:“以后不用你陪着读书了,赶紧走人。”
如此徐灏悻悻的下了马车,站在道路当中目送车队继续前行,随后朱高煦骑着一匹白马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朱高煦一挥马鞭,阴沉着脸问道:“和他说什么了?怎么不来寻本王,整日里就知道讨好他。”
徐灏皱眉道:“他是兄长,长幼有别。”
“那又怎么样?走个路都费劲,真是丢了我燕王府的脸面。”朱高煦撇嘴道。
日头的光芒太强,徐灏抬起头时眯起了双眼,凝视着朱高煦的眼睛里那份不甘心,懒得搅合进这兄弟俩的争斗中,说道:“赶紧去吧,最近我有些私事,不便日日来京,有事就派人到家去。”
“没趣,走了。”朱高煦没有父亲兄长那么些城府,年纪又不大,除了表示不服气之外暂时也没什么想法作为。
看着英姿挺拔的朱高煦骑在高头大马威风前行,徐灏很是头疼,投靠燕王朱棣的第一个副作用,就是要夹在这二位之间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两边对罪人,对于将来绝非好事。
他穿越而来做的最明确的一件事就是早早站在了朱棣一方,简单明快没怎么拖泥带水。今后呢?静等大姐的事尘埃落定?大姐跟了朱高炽,站在这一边,没跟,站在那一边?
貌似后果有些悬,这次徐灏不想简单的二选一了,要不再送个姐妹给朱高煦做次妃?一边一个左右逢源大搞平衡。不靠谱,自己成什么了?朱棣又怎么看待此事?
滚他娘的富贵险中求,求不好全家都要被斩,求的起吗?正好徐灏此时牵着马路过昔日公侯林立的街道上,望着那大门被封的蓝府,有些不寒而栗。
这可真是前事未尽又添一桩,凭理智来说,徐灏倾向于朱高煦,因为这个家伙翻起脸来绝对会六亲不认,杀人不带手软的,如果是他落败,朱高炽起码还念着旧情,有可能不会痛下杀手。
凭情感来说,他自然心向着‘未来姐夫’,何况和朱高炽相处的好,算是亲密无间,问题是万一他没成为太子的话。
到底是谁最后登基来着?徐灏万分后悔历史书读的少了,最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要么尽早急流勇退,要么到时就真的狠下心来全心全意的帮着一方。
连续过了几家国公府后,徐灏这才可以翻身上马,等途经鹤寿侯张府时,侯府牌匾都被摘了,蒙上了块白布,下边悬挂着白灯笼,来往行人再无从前的下马下轿,任意前行。
一左一右两只狰狞威猛的石狮子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石阶上散布着碎纸布头等杂物,正中的两扇朱门紧闭,左边的侧门微微敞开着,仅有一个小厮坐在门槛上打着瞌睡。
徐灏冲着府门冷笑一声,看了看今日带来的整整十位护卫和二十名小厮,翻身下马,一身杀气的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