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办好年礼,还未等收到沐凝雪的礼物,徐灏就被传唤要进宫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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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家里人都很重视,纷纷赶来福寿居。
丈夫仍然不归的朱巧巧来得最早,悄悄拉着徐灏的衣袖,说道:“进宫后马上安排人手去找你大哥,务必要在今晚捉拿回家。”
老太君和萧氏笑眯眯的看着这边,徐灏任由丫鬟们服侍更衣,苦笑道:“刚上班就滥用私权?嫂子你真行。”
“我不管,总之你得把人给我找回来。”朱巧巧又气呼呼的低声道:“天知道他会不会染了一身脏病?你回头再给我请个有名望的御医来家。”
“是。”徐灏无奈答应,不情愿的套上竹兰她们赶制出来的斗牛服,鲜艳耀目好不气派。
和民间一样,覆盖了一层白雪的紫禁城沉浸在春节来临前的喜庆中,各处城楼挂满了一串串的大红宫灯。
徐灏外表就是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即使穿着官服,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官威,幸好长得不错个头也不错,精神奕奕充满朝气,不然就要被人笑话他沐猴而冠了。
上任头件事,自然要去觐见帝王,徐灏也不管身份够不够,依着习惯径直去了乾清宫等候。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朝堂各衙门早已经封门歇业,除了有关官员外,文武百官一直到正月十六以后才会上班,甚至一些闲散衙门有足足一个月的寒假。
以前担任府军前卫的时候,徐灏的职责就是看守那块御田。无聊而轻松。因他不喜欢去朝会站岗,嫌一动不动的太傻。再说学问高深的文官们启奏时。就喜欢说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加上各种地方口音,听起来就像是催眠曲。
乾清宫前的积雪都被小黄门清扫一空,独独田地里覆盖着很厚的积雪。不料老朱同志自己给自己放了假,去内宫陪小女儿了。
徐灏琢磨了下,第一自己未成年,貌似有进出皇宫内宛的资格?
第二身为锦衣卫屈指而数的两位长官之一,作为帝王心腹爱犬。进去找老朱同志聊聊天,应该没事?
结果徐灏转身去了午门,其实他确实是有资格进出内宛,因他有面特质的金牌,即使是半夜也可闯进帝王寝宫内。
可是没有紧急之事,干嘛要跑过去看老朱同志的臭脸?等着被召见,不会无缘无故通知自己进宫的。
如今锦衣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近千人全都挤在午门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日引以为傲的飞鱼服不能穿了,人人一身普通的侍卫服,一个个无精打采。
锦衣卫向来有名的骄横目中无人,此刻虎倒威风在,面对徐灏这位年纪轻轻的上司。也没人有心思上前巴结。
徐灏指着一队巡视而来的锦衣卫领头小旗,问道:“欧阳大人现在何处?”
那小旗三十来岁,沉声道:“回大人,指挥使请假返回老家去了,不在京城。”
“哦。”
徐灏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巡视,径自朝着城楼里走去。
对于欧阳伦。徐灏不打算和对方善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梅殷审问张麟时,二人间的对话都被一位太监秘密传到了燕王府。道衍和尚认为应该知会徐灏一声,不然不明不白的死在驸马手里,未免可惜了。
此外还有驸马傅忠,人家想让自己死,徐灏自是一样把他俩视为仇家。
现在碍于对方的身份,徐灏只能选择忍耐,没有出手必中的机会,那就永远不要出手了
登上城楼,徐灏放眼往外面望去,把整个繁华京城尽收眼底,精神为之一振。
欧阳伦算是驸马中的异类,他并非出自勋贵之家,而是凭借进士及第被朱元璋选为驸马的,大概是马皇后亲生的安庆公主喜欢文人才子的缘故。
根据得来的情报,欧阳伦老家在陕西,据说以前只是个普通书香门第,家里不算富裕,小时候家里很穷,饥一顿饱一顿的,因此欧阳伦非常吝啬节俭,极度贪财。
皇族间流传着一桩笑话就是指的欧阳伦,刚刚成亲时,欧阳伦不想用钱讨好管事宫娥,其实当时只需几两银子意思意思就行了,无非是讨个喜庆,不像后来演变成了宫人大肆捞取好处的敛财手段。
欧阳伦宁肯跑去独睡也不愿花钱,宫娥没办法就说这喜钱咱们也不要了,驸马请进屋!不想欧阳伦心眼多,寻思着今后指定还得被他们反复勒索,不行我不能去,除非是公主替我把钱给出了。
这公主的嫁妆俸禄向来都是由专人打理,并非是下嫁后就并入到夫家,一般来说驸马没有继承权和支配权。
独守空闺的宝庆公主一听就恼了,驸马没钱吗?有钱,自从欧阳伦中了举人后,整个家族都跟着风生水起,再说成亲时有来自皇帝的赏赐和俸禄等等,区区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根本不可能。
结果夫妻俩就这么僵持了三天,把个宫人给吓坏了,赶忙跑去禀报给马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