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徐灏平安回家,使得徐家连日来紧绷的压抑气氛为之松缓下来,人人脸上笑容多了,似乎这短暂的宁静会永远持续下去一样。
<p/>
而徐灏清楚大战不过是刚刚开始,最艰难的时候还未到来,或许自己一方会兵败灭亡也说不准,当然这没有必要对家里人说。
唯有经历过战场生与死的洗礼才懂得学会珍惜眼前一切,就算历史不会改变,徐灏也不认为自己会很幸运,或许哪一天阵亡了也说不准,因此开始了播种大业,想要给自己留下后代。
凉亭里,芷晴拿着一把大羽扇,轻轻的向两位奶奶身上扇着,朱巧巧放下冰凉可口的酸梅汤,说道:“叫香菱香萱以后跟着我,知根知底不怕丑事传扬出去。”
沐凝雪说道:“不妥当,前几天她俩家里来了人,说要接姐妹俩回家去准备成亲,昨晚我问过灏儿,他并未打算把人留下来。”
“你听他口不应心?”朱巧巧笑了下,说道:“你不知这里面的事儿,那对父母有名的贪财黑心加糊涂,在金陵时就不知把女儿许诺了多少人家,光惦记着收取聘金却不计后果,若不是仗着咱家的势,有我暗中帮着,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后来两个丫头听闻亲戚邻居讲诉,得知名声被父母给毁了个一干二净,哭了好多天死活不愿回家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朝你张口讨要,真若放回家去,指不定就寻了短见。”
沐凝雪惊讶的道:“我竟不知还有此事。”
朱巧巧说道:“她们家是李秋家的亲戚,家在外村,李家嫌丢人现眼自然不便说出来,我答应帮着保守秘密,想此等小事也没必要和你说。”
沐凝雪轻轻点头,注视着远处笑着打闹中的孪生姐妹。心说平日里天真烂漫爱说爱笑,谁知心里竟藏着这么大的闷苦。
朱巧巧又说道:“灏儿对她俩是没表态,管他收不收用呢,反正有家归不得索性就跟着我好了,我身边正缺少像芷晴这样的贴心人。”
沐凝雪刚要说话,就见红叶和绿竹带着画眉等丫鬟过来,打着几柄青丝遮日伞,说说笑笑的走进来,芷云忙迎了上去。
绿竹指着院门前问道:“为何不把碍路的几株竹子去了?岂不出入方便?”
芷云笑道:“少爷夫人都说斜着好看,不叫动呢。”
红叶拉着绿竹在亭子里坐下。从袖内取出一柄湘妃竹扇,一面扇着风一面连叫好热,沐凝雪就吩咐人抬过来冰山。
朱巧巧捻起一颗放在冰上的葡萄,塞到了红叶口中,说道:“怕热还出来溜达?真是的。”
红叶笑嘻嘻的道:“哥哥回来了,我们等了半日也不见来,原是过了中午就要来寻他,又因天气正热,歇息了一会儿。等凉快了才来的,顺路去千寿堂看了新来的丫头,谁知现在日已平西,还是这么热。”
朱巧巧奇怪的道:“哪里来的新丫头?”
绿竹说道:“是大太太打南面买来的。二十个小丫头,祖母挑中了十个,其她都退给了太太。”
沐凝雪蹙眉道:“家里又不缺人使唤,从南到北使得人家骨肉分离。怎么忍心呢?”
朱巧巧冷笑道:“一准是她们大哥张罗的好事,送咱们这边二十人,他那边不定留下四十人。不出半年全都给糟蹋了。”
正好王玄清带着丫鬟婆子过来,见状忙说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也是才得知太太几个月前就张罗人去苏杭采买丫头,一共就二十个。这些日子大哥屋里突然多出来十来个通房,听说皆是逃走官吏遗弃的家眷,我就对太太说收用的女人不少了,莫非还要再添二十个不成?太太寻思了下就把人都送了过来。”
红叶绿竹未出阁不好听这些,双双起身带着丫鬟去找徐灏玩。
“灏儿这么多天连半个女人都没领回家来,他倒好四处划拉,不管香的臭的什么身份,令人齿冷。”
一口气说完的朱巧巧神色不屑,鄙夷道:“那是太太生怕她宝贝儿子被活活累死在女人肚皮上,又怕被老太太责骂,不得不把人送来,难道老太太还会把所有丫头都留下不成?打的一手好算盘。”
沐凝雪脸色凝重的道:“遗弃的官宦女眷?大哥怎敢径自带回家来呢?”
王玄清说道:“昔日我家就有类似身份之人,是圣上赏赐下来的。”
沐凝雪叹道:“灏儿连一个人都未被赏赐,大哥怎么就能赏了十几个人呢?”
朱巧巧恍然道:“敢情是他擅自作孽,哼!这件事你们俩谁都别管,交给我了。”
稍后千寿堂来人说道:“老太君吩咐,我们屋里的丫环们足够用,两位萧家太太各使二个,咱家太太使唤两个,剩下二人给两位奶奶用。旁晚问安时都在赏花阁里改了名儿,然后挑人回去。”
此刻书房里徐灏正在摆弄一支做工精致的短火铳,可谓是世界上第一支横空出世的燧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