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生米做成熟饭,王姨娘也无可奈何,儿子脸被打钟了,要说去指责媳妇吧,怕老爷知道了又抱怨,再说也是儿子有错在先。
心疼归心疼,王姨娘也只能说道:“谁叫你做不长进的事呢?你要是正经,她敢打你么?她若敢无故欺负你,我也好说话。乖。给你媳妇陪个不是,该去前院了。”
就这样徐江憋了一肚子气,跑来找三哥诉苦,嚷着说要休了悍妻。不等徐灏开口。徐海说道:“她打你是不对,可这夫妻间的事,连圣上也管不了。你娘说得对,你若正经人家会打你?”
徐江叫道:“她凭什么打我?徐家岂能容得下如此泼妇,三哥你派人把她撵回家去,料想谁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徐灏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是恶霸么?这婚事是你娘做主,你爹和三婶点头同意,我算哪根葱?你们俩的婚姻是受到大明律保护的,不经正妻允许勾搭丫鬟,打官司也是你的错。再说刚成亲就要休了人家,这缺德事我可干不了。你先忍着吧,怎么也得看看弟妹的秉性再说。”
徐江委屈的捂着脸,说道:“可我现在怕死了她,回去她揍我怎么办?”
徐灏摇头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无缘无故打你做什么?你马上回去。让她打你一下试试?”
徐江大喜,有三哥撑腰自然啥都不怕了,当即抖索精神的跑出去了。
徐海无语的道:“哥,你就不该纵容他,我倒也觉得弟妹强势些不错,起码能把他拘束的走上正道,不然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
徐灏说道:“那位绝不是省油的灯。其实我是在同情老六,毕竟不合心意,如果夫妻俩能彼此容忍,日子也能过得下去,就怕一天到晚的又打又骂,那还不如好聚好散。”
正说着呢。就听外面传来声音,“三哥在书房么?”
顿时徐灏和徐海彼此面面相觑,这么快富氏就杀过来了,没法子,徐灏亲切说道:“进来吧。”
就见看上去比徐灏还要高大健壮的富氏小步走了进来。先道了个万福,然后哽咽道:“适才因撞见了夫君欺负丫头,我们姐妹情深,是以一时气急攻心就失手打了他,心里愧疚万分,特此来给兄长道歉。”
从面相看就知道这位是火爆的性格,所以徐灏压根不为所动,这些年怕老婆的事例也听多了,一成亲很多女方就马上布局意图压制丈夫,不把丈夫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绝不罢手。
富氏能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道歉,可见是位有心机的女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夫妻间的事作为外人也不好干涉。而作为长辈都希望小两口过得好,长相什么的都是其次,就像徐海刚刚说的,富氏如果真能把徐江管教的老老实实,绝对所有人都会偏向着她。
至于徐江的个人幸福,嚓!又不是不能同房,都要娶漂亮的媳妇,那天底下的爷们还能不能活了?
徐灏可不想变成居委会大妈,没完没了的调解夫妻矛盾,直截了当的道:“你们俩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今后谁都别来烦我,要诉苦道歉去找长辈。好了,你走吧。”
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富氏有些难堪的板着脸转身去了。
徐海笑嘻嘻的道:“看来哥你也是以貌取人,从来没见你这么无礼的时候。”
“废话。”徐灏拿起书来,“她打了我的弟弟,我还笑脸对她?我不是有病么。”
要说徐江也是活该,这小子挨了打不长记性,路过海棠苑的时候,跑去找朱仙媛。
外面的宫女瞧见他来了,要进去禀报,徐江笑嘻嘻的摇手示意,绕着回廊转到了里屋,掀起帘子走进去。
朱仙媛正躺在一张楔梨木藤塌上,独自一个人瞅着屏风上的山水图。
这几天她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舒服,因此不怎么出门了,徐江进来就叫道:“姐姐好些了没有?”
朱仙媛微微蹙眉看着画也不理,徐江低着头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怪我。你听我说句话,我死也甘心。”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朱仙媛坐起来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六爷,这不是走错了屋子吧?”
徐江听了很是伤心,呜呜咽咽哭着就在她面前跪了下去。朱仙媛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叫道:“快来人,不得了了,徐家六爷这是怎么了?”
眼看有人来了,徐江赶紧收起眼泪,捂着脸逃了出去。不料正好被富氏看个正着,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位郡主的住处。
回去后富氏把所有丫头都叫了过来,挨个逼问是怎么回事,又拿出五两银子的好处。
当下就要人偷偷摸摸的道:“少爷很喜欢郡主,不过郡主似乎对他无意,别的就不清楚了。”
富氏冷笑道:“凭他也配?好你个徐江,娶了我又惦记人家,如果那郡主和你好上了,你岂不是要休了我?你给我等着。”
到了晚上,徐江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一整天,低着头进了房,那一巴掌委实把他给吓住了。
感觉妻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里凛凛害怕,就听富氏吩咐道:“拿条春凳放在一边,从今天起睡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