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灏备了一份年礼,亲自给张壹送去,到了张家还没等进门,就见姚远拉着张壹出来,见了他唬了一跳,忙几步上前施礼。
徐灏问道:“这是去哪?对了,你怎么认识先生?”
张壹先解释道:“他是杨府的门客,街里街坊的自然认识。”
姚远也解释道:“我家少爷同隔壁邬老爷结拜,今日聚会故此派小人来相请。既然相请不如偶遇,公子您是否?”
因杨士奇还未回京,徐灏对杨稷自是担了一份责任,随口说道:“也好,我陪先生去见识见识。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如此徐灏扮作张壹的下人。跟着一道去了。进了邬家直奔花园,那三位酒肉兄弟在暖阁里吃酒说笑话,杨稷没认出徐灏,指着姚远说道:“快来给我们讲一个。”
姚远清楚他们说的笑话都是限制级的,碍于徐灏在场不能说,笑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了,少爷见谅。”
“真无趣。”杨稷显得颇为失望,招呼张壹坐下。
邬斯文笑呵呵的道:“我有目睹之一事焉。前偶到钟山之上去玩,观象之台有四五妇人焉,亦在其上。憩于山之麓。其同行之男子皆四散而游之。突有一壮年之狂且至诸妇之前,解其裈而出其厥物,大而且刚,置之于石上,奋拳以捶之。诸妇有赧而避者,有嘻而笑者,疾呼男子而擒之。及众人趋至之时,此狂且则自后山而奔矣。岂不亦可笑乎?”
徐灏站在一边,闻言顿时愣住了。暗道好一个老八板,连说笑话都这么讲究。
唐富贵笑道:“你说的我听不大懂,我就说个自己身上的笑话吧。我家奶奶有一个丫头叫做仙桃,生得好不标致。有一日我无心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眸望着我一笑。哎呦,我从头顶到脚底板都酥了。不想正好被我家奶奶看见了,拿棍子把我脖子上打了十来多下,几乎把脖梁骨都给敲折了。即刻把丫头卖掉。唉!你们说这事冤枉不冤枉?好笑不好笑?”
众人听了,大笑一回,徐灏心说这胖子倒也坦诚的可爱。
因邬斯文有些近视。唐富贵笑着道:“我听见人说一个瞎子的笑话,二哥你不要恼我。”
邬斯文说道:“无伤也,是乃笑话也,何以恼为?”
唐富贵笑嘻嘻的道:“哥不恼,那小弟就说了。话说一个人专好弄屁股,同他老婆房事,十回倒有七八回弄后头。他老婆说:‘你既这样爱它,该替它起个名字。’男人说:‘这个眼子极有趣,就叫他趣眼吧。’
他老婆又指着阴-门道:‘这个东西你偶尔也用它,也该起了名字。’男人说:‘它同趣眼相近,就叫它做近趣眼’。”
杨稷抚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邬斯文见唐富贵伤了自己,因看他素日有些呆气,说道:“我也有一笑谈,说与诸位听之。一男子呆人也,其妻阴-门之内生其疮焉,呼其夫而告之曰:‘我此物之内痒痛不可忍也,子可呼医而治之。’
厥夫延医至,命妇人裸而视之,告其患。医曰:‘此非汤丸力所能及,当以杀痒止痛之药敷于龟-头之上,送入痒痛之处而擦之即愈矣。’
其呆夫曰:‘我不知病在何所,汝医也,可自行之。’
医闻而喜甚,即以药用唾调之敷其龟,送入其妻之阴,来往抽拽不止。呆夫大诧曰:‘汝擦药耳,何故动之不休?’
医曰:‘龟-头无目者也,安能入便见其病之处,须探得要害处而后可擦。’来回抽拽愈急。其妻乐甚,连呼曰:‘好太医,好太医。’其医亦乐极而泄,伏于妇人之腹。大叫曰;‘吾得其病处矣。’
呆夫在旁注视良久,点头曰:‘汝二人若非用药,看此举动,吾疑之甚矣。’”
这下别说杨稷了,就连张壹和徐灏都忍不住爆笑,周围下人们俱都捧腹嘻嘻哈哈个不停。
唐富贵涨红了脸,认真说道:“二哥,你骂我是呆子也罢了,如何说我家奶奶与医生弄呢?说别的玩笑话还可行,一个老婆可是混说取笑的?”
邬斯文慢条斯理的道:“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前言戏之耳,何愠耶。”
杨稷身为大哥叫道:“大家好兄弟,说笑话怎么当真?”每人各罚了一大杯酒,都不言语了。
杨稷笑道:“我也有个笑话说与你众位听。一家弟兄两个,有一个嫂子。他哥哥出门去做买卖时,许下了一个心愿,若赚钱回来偿还神灵。果然出去得利,回家买了几斤肉,煮了还愿。
那嫂子在厨房里烧火,他弟兄两个收拾供桌,香蜡纸马停当了,哥哥叫兄弟:‘你看肉要好了,拿来烧纸。’兄弟到了厨房里,见嫂子弯着腰撅着屁股烧火,裤裆破了,刚刚把阴-门露了出来。
那兄弟忍不住伸手去一摸。那嫂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小叔,笑骂道:“斫千刀的,你肥肉能吃得几块。”他哥哥听见了,只当兄弟偷肉吃,骂道:‘你害了馋痨了,还没有敬神,你就想受用。’原来妇人的这件东西都是敬得神的。”
耳听这三位也越说越下道,姚远不禁担心的看了眼徐灏,生怕大人不悦拂袖而去。
岂不知徐灏和军中兄弟们喝酒吃肉时,比这粗俗下流的听了不知多少呢,相比之下,这已经是很高雅的那种了,不但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听得津津有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