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君会意也就不说了,开口道:“就依着唐老爷,容易些的。只说五个字,不拘上下,只要白丁二字在内。嗯,往来无白丁。”
徐灏一愣,这难度可大了去了,前面那个酒令他好歹能说出几个,而这带白丁二字的,竟一首都想不出。
别说他了,大家想了半天都直摇头,邬斯文干脆说道:“不可穷,欲不可极,酒止矣夫。兄请陪冯姑回去留宿,弟辈可以去则去矣。”
唐富贵苦着脸道:“今日是大哥睡,明日是二哥睡,后日才轮到我,这两夜叫我怎么熬?要不咱们兄弟来一次三战吕布吧?”
冯文君神色不变的道:“本当奉留,但身体抱恙不洁净,得罪老爷们了。”
杨稷很通情达理的道:“既然如此,咱们且回去,改日再来相访。”
唐富贵说道:“哥,你真是狗咬尿脬空欢喜。大家一起同归也好,省得我眼睛出火。”
邬斯文起身说道:“吾未见好德噫如好色者也,盍去诸。”
徐灏目送酒肉三兄弟结伴同去。这走的也算是十分潇洒,大概还是受到了妹子们的影响,都不想被误会为好色之徒。
还未走的冯文君盈盈万福,说道:“奴家见过徐三爷。”
徐灏缓缓说道:“虽说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可你自问能得到我家长辈的成全么?如果你甘于普通人的生活,那我送上一句祝福。”
冯文君苦笑道:“以奴家下贱出身,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已然是奢望了,哪还敢妄求富贵?”
徐灏不想马上表态,对代目说道:“扶着她随我同上三楼。”
一步步上了楼,顷刻间周围数十对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徐灏喝了些酒不免有些兴奋,笑道:“拿笔来,今日我要问梅阁品众美。”
正和胡书萱讨论诗词的徐妙锦见状站了起来,问道:“这是为何?”
徐灏直接走到中间,说道:“适逢其会,总得留些东西权作见面礼。拿笔来!”
最后三个字语气很重,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这下别说是徐妙锦了,大概除了皇帝之外,这世上没人敢阻止。
当下沐青霜和金燕燕亲自在桌子上铺纸砚墨。其她少女又是担心又是好奇,都不知名震天下的徐都督要写什么。
徐灏接过青霜递过来的狼毫,先指着金燕燕观察了一下,随即下笔一挥而就。
金燕燕探头过去低头一瞧。呀的一声双手捂住了嘴,惊喜之极的弯腰施礼,“多谢公子赞誉。”一脸的喜气洋洋。
其她人见状不免更好奇了,顿时纷纷走了过来。青霜嘟着小嘴念道:“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
能得到徐灏的一句赞扬。又是在此等无需避讳男女之嫌的公众场合,身边又都是身份相同的姐妹好友,就好似读书人当众得到了当世大儒的赞赏一样,自然十分难得。
金燕燕激动的脸色嫣红,人生能得此一奇遇,真乃可遇而不可求了,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欢喜的无以复加。这一辈子,现在无疑是她最光彩的时刻,值得日后回味终生了。
妹子们轰动了,就好似粉丝见到了偶像一般,纷纷争抢着求徐灏给一评语,而徐灏借着酒意也不拒绝,指着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写道:“纤腰袅娜,粉面光华。憨啼吸露,姣语嗔花。”
徐灏的狂草也算是别具一格,当年还得到过草书大家解缙的点头,苍劲狂放,洒脱不羁。
徐妙锦万万想不到今日侄儿会如此狂态,不禁疑惑不解。徐翠柳叹道:“看来哥哥是被拘束的狠了,也是做官后行事一板一眼,在家中亦是如此,眼下也算是露出了本来性情。”
徐妙锦顿时深有同感的道:“确实如此,想他早年行事何等的果断?现今则事事不免优柔寡断,时间久了,难免一些不如意的难事积郁在心。唉!就让他真性情一次吧。”
这时胡书萱羞涩的请求道:“请大人赐语,书萱感激不尽。”
徐灏深深看了她一眼,随手写道:“逸气凌云,神仙益志。慧心青眼,雅态芳思。”
胡书萱双手捻起宣纸,喜孜孜的连声道谢,这赞誉可谓是说到她心里去了,暗道徐都督竟然可称之为我的知己了,果然是奇人。
不怪她能如此想,徐灏确实是慧眼识人,朱高炽夫妇刚刚为胡书萱做媒,把她许配给了解缙的儿子解祯亮。
历史上解缙死后,解祯亮被流放广东,胡广不顾同乡同学同僚的交情,要解除婚约,胡书萱大怒,竟然被自己的耳朵给割掉了,发誓道:“薄命的我这婚事,是皇上主婚的,是父亲大人当面答应的。毁约的话女儿只有一死,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后来解家被平冤昭雪,胡书萱也嫁给了归来的解祯亮,所以徐灏的十六字赞誉,可谓是字字一针见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