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动尾巴摆,头动尾巴摆,小小的金钩挂着你腮。小乖乖,你清水不去浑水里来。
纱窗外月影儿白。小乖乖,你换睡鞋,哎哟,你手拿睡鞋把相思相思害。相思病,实难捱,倒在牙床起不来。翻来覆去流清泪,好伤怀。
眼珠泪珠儿汪汪也,冤家,滴湿滴湿了胸前的奶。”
众人不知不觉都听入了迷,即使是首格调不高的小曲。徐灏惊异的看着姚远,不同于太监怪里怪气的声音,就好似一些小时候就被阉割的公公,长大后依然保留着童音。
而姚远比他们的声音还要好听,太纯净了,可惜生错了年代,不然绝对能成为一名歌手。
三十多岁的人能唱出童音,自然非常的罕见,徐灏是以猜测或许姚远小时候因家穷,阉割了却未能进宫,哪能猜到人家竟然是天阉呢。
毫无一丝杂音的童声,十分动听,连十位自小就会说汉话,学唱汉曲的朝鲜粉姐都大为赞赏,一下子赢得了满堂彩。
杨稷喜道:“原来你会唱曲,我竟不知道,该罚,我再罚一大杯。”
姚远谦虚的道:“晚生唱得不中听,污了众位老爷的尊耳。”
邬斯文笑道:“邬兄之歌,虽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之歌,大约亦不过如是也。”
唐富贵笑道:“姚哥你接着唱下去,要骚骚的才有趣。”
对面的于鹏听他之言,就好似吃了一只苍蝇,皱眉站起身去茅厕,王二嘴赶紧也陪着去了。
一出来,王二嘴看见刘智系着腰带打茅房里出来,原本这一年刘智见死不救的无情,令王二嘴对儿时好友又是失望又是痛恨,可如今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想和刘智闹得太僵。
因此王二嘴主动打招呼:“巧了,你也在这儿。”
刘智和于鹏擦肩而过,疑惑的道:“你怎么在这儿?发财了?”
王二嘴兴奋的道:“是徐都督邀请我,还帮我推荐了都察院的司务,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大人。”
刘智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半响震惊的道:“他竟让你做了从九品的官?”
“呵呵。”王二嘴心里那个痛快就甭提了,浑身舒畅之极,等于鹏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站在暗处的刘智脸色异常难看,眼见王二嘴进去的房里确实坐着徐灏,狠狠的一拳打在柱子上。
如果说徐灏照顾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气愤,偏偏类似王二嘴此等一起长大的朋友受不了,就好似一向仰他鼻息之人,突然站在了他得仰望的位置,嫉妒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愤愤不平的回到二姑娘的房里,姐儿以纯正的汉话说道:“大爷今日尊驾前来,真是三生之幸也,今晚奴家甘愿侍寝。”
刘智嫉妒的发疯,什么都不顾忌了,当即说道:“好的很,爷不走了。”
与此同时,老鸨惊闻正一品的大都督光顾,立马把珍藏不肯示人的姑娘领了出来。
当此女缓缓走进来的时候,满室都停止了动作,唐富贵整个人都痴呆了,死死盯着眼前的大美人。
徐灏也有些动容,清丽文雅的容貌举止,很显然这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一定是出身于官宦人家,因明朝时期的朝鲜人在教育儿女方面更加变态和严苛,最微小的细节都得精益求精。
穿着一件杨妃色的湘绣长裙,天青色的红绸比甲,内衬松花绿的漂白小褂,既有汉人服饰的特点,也有朝鲜人的民族色彩。
明朝对于色彩也有等级之分,但随着朱元璋的逝世,对民间的服装色彩控制并不严格,最低阶的官员女眷也能在逢年过节期间,身穿最贵重的深紫色,而平民百姓身穿绫罗绸缎也不鲜见。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中国的富庶决定着对服装色彩的包容,比方皇帝就很少穿特属于他的黄色系列,大多时候都穿很普通的黑色蓝色等,民间穿淡黄鹅黄的女人比比皆是,等到了最为重视等级制度的满清时期,出于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需要,就是死罪。
朝鲜则因物质的匮乏,绝大多数人只能穿白色的粗布衣服,这也是白衣民族的由来。但凡穿一件带颜色的衣服,那肯定就是人上人无疑了,丝绸永远是贵族的专享。
红色和绿色就是朝鲜贵族少女的标配,问题是明显大家闺秀的人,怎么会被拐卖到了大明当妓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