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是极其苦逼的遭遇了,偏偏人家马福姚非但不以为许,甚至以此为乐,每每对着同年朋友自夸自赞不已。要不说徐灏骂他活该嘛!
这一年是马福姚刚考中进士,半年观政半年在按擦司,算是实习,大多数进士都有此经历。眼看就要被分配工作了,马福姚急眼了。
不管到哪里去做官,总不可能夫妻长期两地分居,家里奶奶来了咋办?因此今晚叫侄儿求徐灏拔刀相助。
徐灏一个劲摇头,这种事怎么管?那两个小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为她们撑腰?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道我会帮你休妻,然后让你三宿三飞?虽说你妻子也是个悍妇。
当下徐灏语重心长的对马愉说道:“孩子,你觉得我有本事干涉你家内政么?”
马愉仰头说道:“书上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说得好。”徐灏拍了拍他的脑袋,“书上还说过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的话,你觉得你叔叔不该受些教训嘛?”
马愉语气坚定的道:“该!现在连我上学都要被同学们笑话,说我马家都是窝囊废。”
“很好!”徐灏站起身来,搂着他指着大呼小叫忘乎所以的马福姚,没安好心。“等你们回家祭祖时,你千万要记住发生的一切,然后回来念书时讲给叔叔听。”
酒局没有持续多久,敢于挑战酒神的家伙集体阵亡了,徐灏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无视一脸巴结的马福姚,和曾啓马骥告别。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乡下。
先是去了表姐屋里,见她不知为何发了烧,请了太医来诊治,吃了一副药。
见他进来,萧雨滢赶忙用红缎子丝巾遮住脸,说道:“我总是流鼻涕。样子不雅,你快出去,没的传给了你。”
徐灏走进来问道:“好受些了没?”
忙着收拾的翠玉说道:“一直喊头疼呢,希望夜间出些汗。”
徐灏皱眉道:“大热的天怎么会感冒发烧?”
翠玉看了眼直摆手的小姐,低声道:“自从生了那场大病后。便时常身子不舒服,动辄生病。”
“嗯!”徐灏正色说道:“彼此没什么关联,不要信书上的鬼话,无非是缺乏锻炼的缘故。本来身体就没完全康复,成天不是坐在屋里,就是操心琐事,不见阳光能不生病?”
这时候舅妈打发灵芝送来两盆水仙,两盘牡丹,给女儿屋里添些香气,小丫头端来一盖碗的莲子红枣汤。
萧雨滢忽然掀开汗巾,露出红红的鼻子,说道:“我没有胃口,给他吃。”
徐灏接过来喝了两口,转而递到表姐嘴边,萧雨滢这才满足的张开了嘴,顺手捻起一块香饼放到徐灏嘴里。
跟着来的嫂子此刻才说道:“红云来给姑娘磕头了。”
徐灏说道:“磕什么头,不是长辈免了。怎么回事?要嫁人了?”
萧雨滢忙说道:“可不是么,她今年十八岁了,再不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哦。”徐灏自然认得红云,等人进来后发觉眼睛红红的,低声下气的道了别,表姐神态上淡淡的,不禁疑心起来。
要不说做了丑事就会变的疑神疑鬼,徐灏不动声色的坐了半天,出来后去了外宅,对着李冬吩咐,“你去问问荔枝最近有什么任务,没有任务安排过来,就近监视红云。”
监视红云不值一提,而自从辽东一行后,徐灏逐渐有了些危机感,首先是和朱高炽之间能否有始有终?不有所为防备的话,那么他就真的是大傻瓜了,谁能和帝王做朋友?
没了官职,徐灏也发现有些耳目不灵通了,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打造一支密谍系统,以往他怕反噬自身,不愿去搞这些黑暗的东西。
最近却时常回忆后世的国安局,中情局一类,一个国家能没有情报、间谍和反间谍的机构么?情报工作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现如今即使没有西方列强环伺,可北方大敌一样将是未来数百年的心腹之患,焉知蒙古人会不会再次崛起,努尔哈赤的祖宗是不是真的死了。
不知道家族掌控一个新的锦衣卫,会带来什么后果?徐灏又有些纠结了,会不会从自己手里诞生了东厂西厂呢?
回到自己的住处竹园,迎春在楹联上写了“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徐灏注视着“君子“二字看了好一会儿。
前后左右翠竹参天,故居到处都是窗户,晚风吹来畅通无阻,在这炎炎夏日最是凉爽的去处。
徐灏躺在院子里一张大凉床上,想起当年十四五岁的翠柳,妖娆多姿,一双眼眸宛如一泓秋水,说话娇声嫩气。
很快他失笑起来,果然得不到的最好,不然为何不去想念妻子和其她人呢?
好多年没有在这里游泳了,徐灏探头望了下屋里,打消了念头,太容易发生艳遇了,而兰春她们相当于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