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过中秋节了。”沐凝雪抬手摸了摸小叶子的发丝,“我们得料理礼帖,掂量节礼节赏,还得筹备家宴和处理一些琐事。”
与此同时,派去接徐鹏妻子的人先后扑了空,为首的沐云赶紧知会本地官府,可偌大一个广东,上哪找人去?不得不召集人手,在各主要交通要道上派人打听。
原来王氏误信人言,听了一个邻居的建议,跟着他舍亲的运粮船进京去了。
谁知这位舍亲名叫孙老二,三十多岁了还不曾娶亲,上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在船上替他烧火煮饭。
前头听亲戚说起这件事,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等王氏到了,见是个刚满三十岁姿色不俗,气质干干净净的少妇,不觉动了心思。
他心想孤身上了我的船,分明是天赐姻缘,晚上睡个觉,不远胜沿岸码头的流莺。而且她不远千里上京寻找丈夫,一旦找不到,不就能跟了我嘛?反正上了船就是瓮中之鳖,怕她飞到哪里去?运气真好,白得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好浑家。
当下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茶问饭好不殷勤,王氏只当他是个好人,这么客气热情,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船上还有些船夫和几个散客,走了几日,夜晚孙老二醉醺醺的上了船,走到舱口问道:“徐嫂子睡了没?”
王氏自从上船后衣不解带,就那么的睡在木床上,听见这么晚了船主叫唤,不敢答应,装作熟睡了。
孙老二见不应声,轻轻的撬舱门板,船上的门没有栓锁,很容易就给撬开了。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喝道:“什么人?”
孙老二笑嘻嘻的道:“是我,见你孤身寂寞,特来陪你睡一觉儿。”
王氏翻身坐起,攥着自己的领口,怒道:“我是徐秀才的家眷,你是认错了人,快些回去。”
孙老二走到近前,笑道:“心肝,你上了我的船就是缘法,这里天高皇帝远,咱俩快活一宿吧,保证谁也不知道。”
张开双臂就要抱人,王氏急了,跳起来要厮打,奈何孙老二是粗人,力气特别大,一下子把她强行按倒在了床上。
“救命啊!强-奸良家妇女!”王氏没命的大喊。
醉醺醺的孙老二忙松了手,想要按住她的嘴,却被王氏趁势死命一脚把他踹到一边,飞快的爬到了舱口,叫道:“来人啊,救命,强盗杀人啦。”
孙老二慌了,赶紧一溜烟的跑了。王氏刚想继续把人都给喊过来,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得进京,少不得要将就三分,一旦闹起来,天晓得会怎么样?哪怕惊动了官府,我一个孤零零的女人没有路引,岂不是谁都可以任意糟践?不巧再遇上个昏官和酷吏?
如此一想她不敢做声了,勉强把舱门紧闭,躲在角落里暗暗的去哭了。
到了次日,孙老二气呼呼的变了个人似的,茶水懒懒散散爱答不理,王氏情愿乐的这样,最好别来照面。
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王氏察觉孙老二忍耐不住了,赶紧去了后舱,对着孙婆婆说道:“妈妈,你可怜可怜我。”
婆子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王氏有些难以启齿,期期艾艾的道:“我想换个船,求妈妈好歹成全。”
婆子先冷笑一声,又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出门的艰险,我这船是从地头出来的,还有些抓拿。帮你换个船,你晓得那船上的人是哪个天南地北的?一个妇人安顿在哪好?船上的人若是好人,你算有运气,万一把你卖了,或强了玩腻了推下水,怎么办?自古出门就不容易,男子汉都得小心再小心,何况你一个没脚的蟹。”
王氏只觉得浑身冰冷,万分后悔不该轻易出门,起码这艘船因为是在官府记录在案,从家乡出发的官粮船,所以孙老二不敢太过无法无天,大不了拼着这一江水,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果然孙老二也不敢逼的太紧,他毕竟是守法的船主,不想因小失大闹出官司,原以为丈夫不在身边的妇人会忍不住从了自己,做几天的露水鸳鸯,大不了事后一拍两散,谁知竟是个贞洁烈妇。
得不到手的孙老二又担心王氏到了地方揭发自己,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了扬州把她卖给北边的人,她这样的姿色最少也值四五十两银子,我有了银子,不愁买不到个温柔听话的小媳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