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忙问道:“哪三个?”
王氏说道:“翠如和翠红,还有去年打北方来的李姑娘,就是被老三救了的那个小家子出身的。”
“你说你们怎么不来告诉我?”张氏免不了把两个儿媳妇抱怨了一番,“且别声张,此事我自有道理。”
次日一大早,她带着儿媳妇等人直奔小花园,吩咐婆子不许通报,直直的走到张軏的卧室前。悄悄吩咐丫头春红轻轻敲了下门,说道:“朝中下了旨意,二爷抄来说给三爷瞧瞧,快开了门。”
“朝中的旨意?是都督府的命令吧?”屋里的张軏显得很兴奋,“快开门,拿来给我看。”
睡在他旁边的翠如不高兴的嚷道:“是哪个不懂事的贱人?什么事迟一会儿不行么,要你这样的大惊小怪,五更天就跑来敲门,惊扰了我的睡眠。”
张軏笑道:“你睡你的,大概是要封我官职。故此二哥迫不及待的遣人来。”
睡在隔壁的李姑娘穿了衣服起来,走过去开门一看,大吃一惊,叫道:“三爷快起来!太太奶奶来了。”
“快把衣服拿来。”张軏也急了,坐起来到处找自己的衣服,那衣服都散乱的扔在地毯上。
刚刚披上了小袄,张氏等人板着脸走了进来,羞得翠如和翠红慌忙把锦被蒙在头上,不敢起来。
张軏火速穿上了裤子。跳下来说道:“娘!您和嫂子外间坐,这里面不方便的很。”
“混账东西!”张氏一把推开儿子,上前将锦被使劲一扯,随手扔在了地上。只见两个丫头赤条条的光着身子。连肚兜都没穿,捂着脸乳-波如浪,瑟瑟发抖。
徐青莲赶紧骂了一声贱人,拉着婆婆说道:“好歹让她们穿好了衣服再问吧。太太先到外间坐,以免污了眼睛。”
过程和细雨的遭遇一样,种种羞辱不消多说。此种事如果长辈默许自然不是问题。谁家少爷没有一个半个启蒙兼暖被窝的女人?可是没有允许就是大错了,尤其是大张旗鼓被当场抓住的。
转眼间三个女孩被勒令领回家去,场面很是凄凄惨惨,走之前还被打了一顿,披头散发的又哭又喊,求张軏帮着说几句话,
一样有错在身的张軏屁都不敢放一个,在门口跪着送母亲走了,然后没精打采的回到屋里,怔怔的坐着。
丫鬟翠叶送上点心,张軏冷着脸道:“我不爱吃,拿走。”
“去的已是去了,想她无益。”翠叶笑吟吟的,柔声道:“我烫了一壶酒,亲手做了四个小菜,请三爷喝喝解闷如何?”
张軏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了,端上来吧。”
丫鬟翠盈说道:“我就知道会出乱子,物极必反,原也闹得太离谱了,争着抢着陪三爷睡,每天肆无忌惮的搂抱调笑,太太还能不收到风声?”
“唉!”张軏又一次叹息,自斟自饮的吃起了闷酒。
翠叶笑道:“每天屋里何等热闹,今日这般冷清,不怪三爷心里难受,要不我讲个笑话听吧?”
“你说。”张軏恢复了些精神。
翠叶说道:“有个人家养着一只狸猫,不会捕老鼠,单单喜欢吃鸡,主人恼了,便把他拴了起来。猫儿可怜得很,央求丫头私下解开绳索,放了他。丫头说:‘放你不难,只怕你又去偷鸡,猫儿性不改,以后还有乱子闹呢!’”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妖精,竟敢来取笑我。”张軏笑骂道,“把她捆了押出去,交给管家抽她一百马鞭子。”
“翠叶是初犯,莫不如三爷晚上在炕上狠狠地罚她,我们权当没看见,反正也是猫儿性不改。”翠盈笑话道。
“你也不能饶了。”张軏一把扯住了她,搂在怀里使劲的又摸又打,笑闹了半天。
其她丫头纷纷过来,四个人凑了一桌打牌,其她人看热闹兼和少爷互相嘲笑逗乐子,张軏见屋子里依然花红柳绿的,开心了起来。
忽然门外有人笑道:“游人去而禽鸟乐也!”
张軏一瞧,原来是自己表妹的丫头银红来了,还有一些红颜知己的丫鬟,一个个似乎遇到了了不得的喜事,除了嫡亲表妹,这些人自然都是秦淮河上的。
银红笑道:“各位姑娘惦记三爷,自己又不便过来,特命我们前来探望。”
说起来被撵走的三人乃是张軏最心爱的,不然也不能夜夜一起滚床单,也正因为此,这些女人才会如此的兴高采烈,自以为去了大敌。
张軏笑嘻嘻的拱手道:“你们回去说声谢谢,最近我要闭门思过,改日我一定会亲自去面谢。”
热闹了一阵,张軏闷闷不乐的道:“撵了这三个倒还罢了,但是众家姐妹将来都要避起嫌疑了,怕太太也管的严,真是累赘。”
翠叶浑不在意的笑道:“别愁,官无三日紧,有了鸡总不会饿死了猫儿。”话音未落,所有人一起放声嬉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