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原来是一座书房。书房很宽敞,当中摆着一张大书案,墙上挂着字画,似乎鞑靼人不懂得书房的价值,也或者夜晚匆匆遗露了这里,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总之书房也被遗弃了很久很久,案上地上横七竖八的堆着瓷罐,看似混乱,又像有序。书案靠着椅子的一方空出了一个半圆形,应该是主人常常伏案写作的缘故。
“莫非是宁王的书房?”徐灏看了眼一块揭开盖子的荷叶形大砚台,落款竟然是御用二字,凝干的墨汁把半截墨杆和一管毛笔凝结在了一起。
他有些糊涂了,当初整个大宁府的好东西都被搬走一空,如果不是他的坚持,连城市都会被交给朵颜三卫。难道是宁王的儿子有人偷偷来过?毕竟这里才是宁王一脉的封国。
似乎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忽然之间笼罩着一团迷雾,又好像进入了武侠世界,充满了悬疑色彩。
微风把一卷泛黄的白麻纸吹得展开又合拢,纸上的字迹潦潦草草,徐灏没有去碰触纸张,他丝毫没有探究秘密的想法。
不作停留的从书房角落一扇虚掩的小门跨出去,这是一条狭长的天井,两边的屋檐与屋檐紧靠着,从中泻下一簇强烈的阳光,闪闪发亮的气尘在光柱中自由的飘浮并追逐着。
透过阳光,是一幅触手可及的蓝布门帘,蓝布底沿稀稀落落印着几朵小白花,冷清而没有生气。
徐灏伸手阻止了近卫上前,即使这环境古怪的吓人,他和宁王之间没有恩怨,再说这里乃是孤悬北方的大宁府。
左脚在跨过去的同时,一把掀开了布帘。
一条长蛇向他迎面扑过去,那蛇倒吊在一间雕花大床的如意帐构上,大蛇底色漆黑而花纹五彩斑斓,蛇口暴张,须牙毕露,凌空腾跃只在一发千钧之间。
后面的亲卫露出惊恐绝望的神色,想挺身护主已然来不及了,这是一条毒蛇,一条蒙古草原很常见的蝮蛇。
谁知徐灏却毫不在意,右手向上一指,已经牢牢地掐住了蛇头下的七寸
亲卫们瞬间惊呆了,又惊又喜又是崇拜,这就是无知者无畏的伟大了,敢情徐灏是认为蒙古草原不可能有蛇,直到摸了摸冰冷滑腻的触感,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放了它,那是一条假蛇。”
“是死蛇吧。”
强忍着没有爆发的徐灏松开了手,心里破口大骂,恨不得一枪崩死始作俑者,太他妈的邪恶了。
一位妇人从一排屏风后走出来,浅色的丝绸屏风上没有涂抹一字一画,正像一块雨后素净的天空,清晰地勾勒出妇人略显丰满的轮廓。
“大人,一座借来的废园罢了,这里除了老人,寡妇,孩子,都跑了,死了。”
果然邪门,一身月白没有任何花纹的长裙,简单梳理的乱发下无力而松弛的两颊,厚实而红润的嘴唇恐怕是她全身上下唯一有些生气的地方了,貌似遇到了鹿鼎记里的情节,别后面住着一屋子的寡妇吧?
我的双儿你在哪里?徐灏很想问一句你是在拍恐怖片嘛?没有停留一秒钟的想法,转身走了出去。
鬼才会关心一个女人为何住在这里呢!
外面的香玉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圆圆的面孔,眼睛哭肿得如红桃子一样,被泪水所淹没了。
忽然小姑娘双手紧紧握着香玉的手,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颤抖的道:“我爹我娘都死了。”
小小姑娘又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两个小小的肩头抽动着,泪水滴到了香玉的手上。
香玉没有询问她父母是如何死的,遭遇了野兽一样的敌人杀戮,所有的经过都是一样的。
大步逃出来的徐灏不假思索的道:“你以后就叫做双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