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士兵捂着眼睛踉跄后退,男人趁机喊道:“反了,官逼民反,咱们反了吧。”
这一声叫喊,惊动了其他兵勇,一起上来要殴打男人和徐灏。
因兵士们手中没有兵器,徐灏也不怕,劈手夺来个毛板子,挥舞着和一群士兵打了起来。而那男子则没他这么豪勇。寡不敌众的被按倒在地,四五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渐渐蜷缩在地,没有了声息。
远处负责保护徐灏的亲卫目露凶光,一副就要大开杀戒的架势。吴景急得跳脚,刚要上前帮忙,迎面被一棍子抽到了脑袋上,打破了一块头皮,血流满面。
正在这时,百姓们终于怒了。一起大声鼓噪,纷纷转过身来,“反了吧,真正的反了!”
霎时整个城门外沸反盈天,士兵们见势不妙,赶忙转身就跑,一多半逃进了城内。围着徐灏的几个来不及脱身,被蜂拥而上的百姓好一顿摧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徐灏没空理会,忙给吴景包扎伤口,好在只是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吴景捂着脑袋苦笑道:“这是怎么了?”
周围一群模样狼狈的妇人亲眼目睹徐灏的勇敢。心中敬佩,七嘴八舌的讲起了原因。
原来今日进城的妇女,有前来探望亲戚的,也有提着篮子来卖菜的。还有买菜的。最近新成立的捐局一干官吏抢钱抢红眼了,按照刚刚颁布下来的新规定,只要手里拿着东西就要捐钱。
百姓大多是穷人平民。哪里禁得起这般剥削?争执的时候不免口出怨言。有几个胆子大的,就和公家的人起了冲突。
正好李知府坐着官轿巡游四城,亲自坐镇督捐,为了政绩,他恨不得把带头抗捐的人捉拿几个,带枷示众好做个榜样。
倒是几个老成些的官吏力劝不可,李知府就吩咐把这些不愿意捐钱的家伙给轰出去,不许他们进城,这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混乱发生。
眼下百姓们反客为主,打到了城门口,人太多了拥挤不开,陆续又有更多的百姓闻讯赶来,都已经被贪官所逼,民间怨气冲天,可谓是大众齐心,一呼百应。
捐局里的总办会办和衙役兵丁们,一见事闹大了,不禁魂胆俱消,撒丫子转身逃之夭夭,百姓疯狂的在后面追打,到处鸡飞狗跳。
在附近的李知府得到了消息,气急败坏的嚷道:“此乃奉旨开办的事情,他们如此,不都成了反叛嘛?本官不信了,我倒要看看这些百姓,是他们厉害,还是我厉害?”
一面说,李大人一面催促轿夫赶过去,一副不信邪的模样。好在他虽然糊涂,手下人是明白的,知道事已经动众,就和那天闹事的童生们一模一样,此时此刻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知府,就算是布政使赶过去,十有**也是个死字。
无奈李登不懂这个道理,一定要去正面应对百姓,身边的人再三劝他,有个官吏说道:“老爷还是赶紧回衙门吧,闹起事来的人可不管您是谁,咱们人少敌不过。”
李知府犹自装腔作势的道:“我怕他怎的?难道还敢吃了我吗?如果是好百姓,就得依着我的章程,如其不肯听命,就是乱民暴民,我就可以办他们。”
不料他正说的高兴,就听一片喊打喊杀声传来,百姓们已经一路拆了关卡和捐局,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啊!”
李知府顿时知道不妙了,也不敢再说场面话,赶忙脱掉了官服,换上家人的长褂子,连轿子也不坐了,由两个人搀扶着他,急急忙忙的逃命也去。
他人一走,百姓们杀到了这边的捐局,见物就毁,逢人便打。
可怜一干官吏好不容易谋到了机会,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簇新的被褥床帐,撕扯的如同一团乱麻,各种家具,箱子里的衣服,什么纱的、罗的、绫的、绸的,还有大毛、中毛、小毛,都被扯得粉碎,丢在了街上,门窗什么的一物无存。
总算还好,房子没被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