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为先的男人们不知不觉凑在一起,义气当然最重要,可也不耽误喝敌人孝敬的一碗茶不是?这才叫做男人的气度涵养嘛!
再说又跑又骂也口渴了,是以人人都仰着头,不料突然间窗子一响,茶没见到,却见到了无数污秽之物从楼上倾泻下来,洒的众人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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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什么这么臭?下了我一嘴,呕!”
顷刻间再没有人开口,一个个净忙着低头呕吐了,那秽物自然就是最恶心的米田共。
此乃富氏提前预备好的,因深恨这些家伙,就是要让他们尝尝恩施雨露的滋味,果然没有一个不被她雨露之恩的,而且又是欢欢喜喜的仰面而受,没有一滴浪费。
出其不意之下,男人仰面接个正着,头脸衣服都成了屎黄色,就像在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恶心的一塌糊涂。
丫鬟仆妇们早捂着鼻子星散,顺手还把门给锁上了。
臭气熏天,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狼狈,许多人跳着脚对着徐江吼道:“我们为了你吃了大亏,还不去交代家人,多舀来几盆水,多取一些手巾让我们洗一洗。”
“还有干净衣物随便取一些来,让我们权换一换好出去见人。啊,徐家欺人太甚。”
徐江捏着鼻子说道:“家人都被妒妇制住了,没人敢来,还是我自己去拿吧。”说完他转身跑了出去。
问题是谁能忍受等待?哪怕一秒钟也不愿意,他们跑到了灶台柴房,到处寻找铜盆水桶和擦脸的东西,结果都事先藏好了,没有找到一件,甚至连破衣服被褥什么的都藏得精光,就是擦桌子的抹布也不留一块。
至此众人叹气道:“神哉妖妇,真扰世之才也。”
无法忍受下去。有人叫道:“还是去郑家求救吧,我都要被熏死了。”
本来富氏还打算关他们一两个时辰,问题是这些人带着屎尿到处乱跑,弄得到处都是,臭气连她都受不了了,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宅子,是以吩咐下人打开可院门。
好家伙,四五十个一身黑黄的臭人捂着脸蜂拥跑进了郑家,场面真乃装哉!街上的行人猝不及防忙捂着鼻子躲避,好悬没把郑家下人给吓死。认清了来人,忙不迭的打水烧水。
郑棠闻讯出来,惊慌不已,掩着鼻子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一起掉进粪坑了?”
当下众人恨恨的把整个经过详细述说一遍,又把富氏讥讽他的话,一字不拉的直言禀告。
郑棠气得双目圆睁,却因他们污秽不堪,没法交谈,让他们先洗干净。
整整二个时辰后。郑棠出来呵斥道:“我当日曾说过,剿妒的事可一不可再,因人家焉能不做准备?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瞒着我去?如今被那泼妇扫尽威风。连我也为之丧气,气死我了。”
众人哭丧着脸,领头的说道:“这是门生们的不是,自然不用辩解了。只是这场胜负。弟子们的大亏不算什么,却关乎到男人女人此消彼化,求老师想出个奇计出来。再灭了妒妇的气焰,不然男尊女卑的风气将荡然无存,连投降的妇人也要反叛了,一旦波及到咱们家中,老师与弟子们都将有不测之忧矣!”
郑棠皱眉道:“我的治妒之方,只有气魄和心术,看来都被徐江这没用的东西告诉了她,兼且摸清了我们的底细,才有了这番报复。唉!既然我辈的伎俩都被她看透了,别说什么气魄心术,连王法都奈何不得,还有什么办法?”
众人急道:“师父一定要振作,不然徐江和那两个姬妾皆要死于此妇之手了。况且咱们已经与她势不两立,不但您要受制于妒妇不说,焉知她一朝小人得志之后,没有妇女去拜门生?则今后她开宗立派和老师相抗衡,只怕提倡嫉妒容易,化解嫉妒烦难,则吾道之衰,可立待矣!”
郑棠皱眉没言语,踌躇了一会儿,方说道:“就算图之,也不是旦夕之事,且看她得志之后的举动如何,当时我自有道理。”
受了大辱的众人得了这句话,总算有了点安慰,纷纷扫兴的告辞回家了。
这边富氏大获全胜,扳回一城,对家人们论功行赏,连两个小厮亦在犒劳之中。
然后家里开展轰轰烈烈的大清扫运动,把污秽之气一扫而空,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这些事都做完了,富氏命把敌人招来的一男二女带上来,徐江领受竹板炒肉,两个小妾吃皮鞭炖肉。
经此一事,富氏的声望再一次刷新纪录,肆无忌惮的将三个犯人分两处关押,白天不许见面,晚上不能闻声,一日之中,要经受两次拷问和刑罚。
谁让小家远离徐府呢,何况徐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搭理,自作孽不可活。至于外头谁敢招惹徐家?诚然妻子监禁丈夫已然触犯了大明律,可是顺天府敢管吗?
再来富氏交代丫鬟天天不间断的巡逻,一有动静,马上押出来治罪,这令有心通风报信的家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如此关了几天,一男二女都生病了,大抵是因忧郁的缘故,富氏说了声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