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屋里顿时炸了锅一样,亲戚们吓得六神无主,一窝蜂的都躲到左右厢房里了。可躲进了屋,又不免彼此乱推乱挤的争着从门缝窗缝往外头观望。混乱中哇的几声,带来的小孩子被这阵仗吓得哭了。
大人们闹得手忙脚乱,一面哄骗孩子们不哭,一边还不忘朝外头探头探脑。忽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数顶杏黄色的暖轿抬了进来,十几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妇人婆子跟在两侧,直接去了正房。然后走进来两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年长的那个身穿鹅黄长袍,绛色外套,年幼的那个一身绯青相间的军服,头戴军帽。
隐隐间,大家伙望见从轿子里走出来貂冠狐裘的宫装丽人以及各种颜色搭配的漂亮侍女。真是无一人不俊美,无一人衣服不鲜明耀眼,把个这些乡下人的眼睛都绕花了,痴呆呆的看着。
内中几个老辈口中低低念叨:“阿弥陀佛,这才是前世修来的,也不知敲破了成千累万的木鱼呢。”
连儿请贵宾至正房坐下,连儿她娘忙上前请安,记着儿子的话,说道:“蒙诸位少爷奶奶赏脸降临,真乃邀荣格外。”
徐烨笑道:“婶婶无需客气。是我们打扰你家了。”
连儿娘忙说“不敢,不敢”,转身取了条毡子铺下,说道:“媳妇快过来叩头。”
“用不着。”徐烨说道:“见见连儿媳妇就行了,如今不兴这一套。”
寿姐早就在房里打扮好了,羞羞答答的出来故意装出斯文的样子,慢慢的走起了莲步,低着头进了屋,扭扭捏捏的上前道个万福。
徐烨等人皆微微抬身算作答礼。兄弟俩和涟漪小叶子沐兰香等都看向寿姐,圆圆的脸,肤色十分白皙,就是脂粉涂抹的过了。又白又红好似倭国的艺妓,玉霞忍不住扑哧一笑。
额头上扎着一条元色绣花绸帽,乌油油的一头浓发,鬓边插了大概十几支五色绒花。上身穿着件绿绸羊皮袄子。加了件宽镶大滚的青布比甲,腰系红色的湘裙,迎面还拖着新人特有的条红绿丝绦。脚下一双满地红的绣鞋。
虽是浓妆艳抹,但是仔细端详,大家都暗道:“怪不得连儿夸赞他媳妇模样好,哪怕搁在府里,也算出色的了。”
寿姐也偷偷抬起眼帘,整个人立时晕了,暗道:“哎呦老天爷,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美的人呀!”
涟漪首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红纸包裹,整整二十两银子,说道:“多谢连儿嫂子款待,这几个喜钱拿去买花戴吧。”
小叶子也是二十两,兰香十五两,徐烨哥俩一人十两,这是徐家的新传统,男人没有女人有钱。其她人也都有随礼,或一两半两的不等,大约一百多两。
连儿连忙道谢,转身交给了寿姐,又叫寿姐也道了谢,方退了出来。
寿姐捧着银子却脚步飞快的回到房内,把银子就那么的搁在桌子上,潘家人一起围了过来。
潘老丈夫妇笑得合不拢嘴:“真不愧豪门望族,见面礼就赏了百十两银子。”转而对女儿说道:“这是你一生受用不尽的造化,你一定要好生孝顺婆婆,伺候丈夫。”
寿姐亦欢喜非常,在嫂子姐妹的羡慕中,把银子包好藏在了箱子里,做了自己的私房钱。
连儿张罗着把酒席摆上,又要请徐家家丁等人进房吃酒,谁知徐烨说道:“我等岂能喧宾夺主?饭就不吃了,今日出来正好在附近逛逛,你不必挽留,日后有的是机会。”
连儿知道二少爷挨打一事,挽留一下遂作罢了,反正人都来了面子也撑足了。
潘家人很是恍惚,这群好似天上的贵人转瞬来转瞬去,只留下一个传说,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时连儿娘从外头回来,底气十足的道:“亲戚们都出来坐席吧。”
呼啦啦的大家伙都出来了,按身份辈分入了席,连儿也回来了,叫母亲陪坐在丈母娘身边,他脱去了袍子,到厨房帮着媳妇料理,好让帮忙的村里人也去吃饭。
整个贺家欢声笑语的推杯换盏,因为有预备的上等酒席,加上连儿不差钱,潘家人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直夸女婿有心了。
酒桌上,人们不免评论起徐家哪一位的品貌好,哪一位绝色,甚至不时有人因意见不合,争论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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