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他的纵容下,与其说是古代大家闺秀,还不如说更像现代女孩,反正国公家的女儿不愁嫁,徐灏宁愿她们思想独立,敢说敢做,也不想教育成唯唯诺诺的名门闺秀,被夫家殴打欺负也不敢反抗的逆来顺受。
蕴玉梳了两个小圆头,戴着一朵白蔷薇,额头覆着槛发,眉目娟好,手里拿着一块白娟手帕儿,抿着小嘴儿,徐灏总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
沐凝雪说道:“都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韵宁叽叽喳喳的讲起了情诗,闹得徐灏神色颇为尴尬。沐凝雪失笑道:“说起来,古时的诗词很少有提到女子的地方,尤其是五七言古诗,除了一些借古代失宠的妃女发发牢骚,或一些讽刺古时女子的诗外,等闲不见女子的踪迹。只有五七言绝句咏女子的诗多,可也不外王昭君、班婕妤等美人,如皇甫冉的‘婕妤怨’,王昌龄的‘长信怨’。”
不但三个女孩来了兴趣,徐灏也很意外,“夫人今日既有雅兴,我们洗耳恭听好了。”
沐凝雪笑了笑,说道:“都是往年诗社讨论过的,绝句中用来讽刺女子的诗很多,像息夫人与杨贵妃等,如王维的‘息夫人’,杜牧的‘华清宫’。”
“不错。”徐灏频频点头,“你们的分析可以系统归纳了,第一种是幽怨题材,第二种是讽刺题材,请继续说。”
沐凝雪思索了下,说道:“那第三可谓宫词,分为悲喜两种,如崔国辅的‘怨词’,刘方平的‘春愁’,喜乐的如王昌龄的‘朝来曲’,张仲素的‘秋闺思’。”
徐韵宁举起小手,说道:“娘,张九龄‘自君之出矣’的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是不是宫词?”
“说得好。”沐凝雪神色嘉许,“此乃‘思君如’体的诗,可以附在宫词这一类。”
徐蕴玉不甘示弱的道:“那徐干的思君如流水,何有已穷时呢?”
沐凝雪笑道:“蕴玉也聪明,蕴素你可要多学学妹妹,多读点书了。”
徐灏马上安慰嘟起嘴的蕴素,“爹把独门绝学传授给你,咱习武,不学文。”
“嗯。”蕴素顿时笑开了颜。
“唉!”沐凝雪无奈摇头,丈夫太过宠溺女孩的习惯,多时才能改呢?
“第五是咏女子意态的诗,咱们女人最喜欢其中新颖有趣的,以五言绝句最多,七言绝句又极少,如韩偓‘新上头’中的为爱好多心转惑,遍将宜称问旁人。五言绝句的诗句不胜枚举,你们也来说说。”
徐灏笑道:“这一类诗的远祖无疑是我对宁儿所讲‘诗经国风’中的情诗了,可惜大半古典情诗的作者姓名没有流传下来,代代衣钵相传,唐代大盛。我私以为唐代最为著名的五绝,情诗也是很有功劳的,经过唐宋金元,诗词不因战乱而始终不断的延绵下来,如今诗坛上复古的风气大盛,令人欣慰。”
闺阁中最流传的就属咏女子的情诗了,即使三个孩子年纪小小,也记住了不少。
徐蕴素抢先说道:“上车畏不妍,顾盼更斜转,嫂子总是拿来取笑我。”
“恃爱如欲进,含羞出不前。”徐蕴玉也想了出来,“可叹不知是谁人所做。”
徐韵宁慢悠悠的念道:“君家住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舟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家临九江水,来去九江侧。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
“很好。”沐凝雪欣喜于她们的灵慧,一点就透。
徐灏脱口而出道:“郎来如上滩,五步三步留;郎去如下滩,瞥疾不回头。侬作树上花,日日波上红;郎作波上花,浮游无定踪。”
话音未落,沐凝雪已经惊讶的道:“好诗!此乃何人所做?竟闻所未闻。”
徐灏一愣,随即一拍脑袋,那不是王世贞的吗?人家这时候还未出生呢,竟一不留神又做了回文坛大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