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白居易和王维等不免要稍逊李杜一点点,其中王维是神韵派山水田园诗的大家,他的诗一是入画,二是入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深受闺阁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崇拜。
其实争论谁最好,近乎于无解难题,而在大多数的女孩子心目中,貌似李后主与李商隐等婉约派大家的人气更高。
徐煜漫不经心的的说着话,他心里想的倒不是朱明之,而是顺天府的案子。
顺天府斜对面的酒楼上,徐烨坐着等待消息,此款他恨不得一剑砍了吕熊和龙鼎,因为很容易把孙曰恭和邢宽供出来,而最近朝廷要取缔教司坊的传言四起,并且有些地方已经抢先一步开始禁止读书人和官员嫖-妓了。
这个节骨眼,徐烨岂能不揪心,事情没办好,觉得有愧于朋友。
公堂上,顺天府把二把手府丞推了出来,对吕熊说道:“无论李家是良家是娼家,你无故打到他家里,又怂恿你丈人的公差抓人送来法办,地方上的事与你吕熊何干?与三法司何干?就算驱逐娼妓自有我顺天府承问,你公器私用这一层,难逃其责。”
吕熊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无话可说,他倒是想咬出邢宽,大家一起玩完,奈何老丈人受到了某方的严厉警告。
府丞继续说道:“李家惧你声势搬逃,你本该罢手,却又唆使你丈人禀告大理寺正卿,以致闹出了打旗牌,夺官印的事来。吕熊,你身列儒林,理应闭门读书,以图上进才是。”
这番话把吕熊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回道:“多事一节,晚生自知理屈,但徐煜他藏匿娼妇,也有应得的罪名。”
忽然老鸨爬了几步,叩头说道:“大人明见,奴家非秦淮乐户,实乃徐家的佃户,此事人人皆知。这吕熊在大人台下,仍然一口咬定是娼家,小妇要求大人做主,代奴家洗个清白。他吕熊诬良为贱,亦该有罪。”
府丞哈哈大笑,朝廷明明还没有禁止嫖-娼呢,他吕熊却把这当罪名,而徐家也好笑,竟为了区区一介娼家,不惜自毁名声,当然也令人可敬。
顺天府能查不出实情么?府丞笑呵呵的道:“吕熊认了多事,徐家藏人一事也是有的。至于娼家不娼家,本府无需追究,你们下去听后裁决吧。”
这案子顺天府哪敢办?连夜将双方的供词送至乾清宫,请旨定夺。二日后,顺天府给出了答案。
“吕熊以良作践,而大理寺少卿龙鼎听信伊婿谗言,不问真伪,擅自送官究办,均属倚势凌人。奉圣命,龙鼎即刻革职离任;吕熊革去功名,押令回籍;顺天府尹只知逢迎上司,有悖万民重任,着以府丞降補。
徐烨擅打旗牌,夺取官印,鲁莽从事,目无法纪,念其功勋后人,免于革职,降三级,罚俸一年;大理寺正卿张霖遇事刚愎,糊涂已极,着加恩原品致仕;李桂仙等虽非娼妓,亦屈冶容诲淫,命地方官即行驱逐出境。”
徐烨大喜,亲自到顺天府道谢,因事情已经结清,桂仙等安然无恙,邢宽不受连累,自己丢人又算什么?一派坦然。
李家千恩万谢,反正秦淮河风雨飘摇,留在金陵也没什么意思了。一时间,一群群的妓女从良的从良,干个体户的干个体户。
那边龙鼎哑巴吃黄连,气得发昏,万幸没有和徐家撕破脸,不然罢了官后患无穷,赶紧把诸事交代清楚,连夜带着女婿灰溜溜的回苏州去了。
轰轰烈烈的扫黄运动开始,宣德皇帝以许多达官显贵不问朝政国事,沉溺于歌舞升平、灯红酒绿之中;名流贤达狎妓冶游、寻欢作乐;国家政纲松弛,官员日益**淫逸,终日纸醉金迷,纵情享乐为由,发动了中国数千年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扫黄行动。
年轻帝王的旨意果断而不容置疑,短短几天就将金陵经营了数十年的秦淮河以及下属官营青楼全部革除,运动很快波及到天下一十三省,以及辽东等地的新行省八个,无数妓院被查封,废除了官妓制度,禁止官员和有功名的读书人宿娼。
严令御史和言官纠察官员品行,胆敢违令狎妓宿娼者,必然罢职,永不叙用。而士子嫖-妓也要受到重罚,严重者在科考中不予录用。
对于风光无限的秦淮河国营第三产业来说,这一禁令的后果堪称灾难性的,涉及到了民生太大了。
但是朝廷没有禁止民间的娼妓业,文武官员虽然再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出入青楼,可这年代阻挡不住他们蓄养女乐家妓。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封建帝制上头,貌似无解。
总之被帝王强行压抑的酒色之风,很快就迅速反弹,甚至愈演愈烈。
朱瞻基死后,秦淮风月再一次繁荣昌盛,一直延续到了明朝灭亡。
徐灏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事实上也不知该怎么去下手,只能对皇帝说一声抱歉了,想法虽好,注定失败。(未完待续。。)
♂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