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朱瞻基悍然把亲叔叔一家子都弄死了,借此事立威宗室,使得诸王老老实实做人,而眼下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大抵朱瞻埈也没想到楚歌会自尽,总之他没了敬畏心,咎由自取。
徐灏不能不琢磨此事,太蹊跷了,四皇子朱瞻垠暴毙,现在老二朱瞻埈被圈禁,遗妃李氏的两个儿子都完了,看来还是源自朱高炽时期的宫廷恩怨。
至此他心中暗暗警惕。到底宣德皇帝不是洪熙皇帝,杀伐果断的很呢。
回到家,正好遇到了幼子徐煁,原本起的‘烥’,因生母芷晴请了算命先生,说不太好,四岁时改了名字。
徐灏问了下儿子的功课,因事情一堆,挥了挥手,“去玩吧。”
徐煁便和小厮往正园而来。迎面见二哥身边的薛雨跑出来,徐煁喝道:“你鬼头鬼脑的,干什么呢?”
薛雨停下脚步,他是竹兰的小儿子,自小与徐煜一起长大,大哥薛云做了教师,说道:“三小姐着我去问问,向朱府借的班子可来了没有。”
“什么班子。”徐煁问道。
薛雨有些不耐烦的道:“成国公家的戏班子。”
徐煁说道:“不过节的,传戏班子干什么?”
薛雨不禁笑道:“也没什么正经。二爷要听戏,回了太太请的。”
“哦。”徐煁见是太太同意了,放了薛雨出去,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心想徐煜和我都是爹的儿子,他为什么那么快乐?他要什么,家里没有个不依的。
其实徐灏夫妇对他和徐煜是一样的,兼且芷晴的地位高。徐煁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委屈。但是在徐庆堂夫妇眼里,徐煁自然没法和徐煜相比,无论怎么说也是庶出。
还有徐煜天生聪明念书也算刻苦。这方面徐煁比不上,功课不好总吃徐庆堂的责骂不说,想干什么都不允许。普通人家也这样,学习不好就是错。
偏偏徐煁是个最有脾气的,性格不好,所以兄弟姐妹都和他处不来,便蕴素蕴玉等亲姐妹也不爱和他一块儿玩,都嫌他有点什么事就吵闹,如此养成了他孤僻顽固的一种品性。
常言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何况徐灏不是条龙,他也不是超人或教育家,他的子女都有各种各样的优缺点,正常的自然规律。
徐煁在内宅没什么朋友,在徐庆堂监管的学堂结交的二三个朋友,性格脾气类似,时常因一点小事儿而翻脸。
整个徐府只有两个人和他最交好,一个是师爷夏珪,一个是芷晴的娘家侄子沐琼,其中师爷夏珪最会逢迎他,徐煁也对他最信任。
徐煁没有进内宅,习惯性的又去了文案房,夏珪正在屋里写家信。见三少爷来了,连忙放下了毛笔,站起来笑道:“哎呀!三爷怎么好久不来找我?险些把我闷死了。昨晚响了一晚上的灯花,今早叫了半天的喜鹊,我当什么喜事,原来是三爷要来,蓬荜生辉!”
夏珪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当成年人看待,起身请徐煁坐下,唤小厮倒茶,他自己装了一袋烟,不避讳的抽了一口。
“咳咳!”徐煁捂着嘴咳嗽一声,不以为意反以为喜,他就喜欢夏珪这样,端起茶来润了润嗓子,笑道:“这几天夏师爷没什么事吗?我被老太爷罚写字,累了两天才得以溜出来散散心。”
“唉!”夏珪陪着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什么大事,今早老太爷交代打个军务的折子,刚写完。不如请三爷过过目,可用得用不得。”
说着走到书案拿起来,转身双手递给了徐煁。徐煁装模作样的接过来看了看,学着大人的口气,“写的很好。老太爷也不怕操劳,年纪有了,何苦惦记朝廷家的事呢,还不见得准。”
夏珪笑道:“三爷见解极是,我也这么劝过,照老太爷的年纪,犯不着再辛苦了。也足见老太爷忠心为国,可谓老骥伏枥。”
“是。”徐煁忙站起来应对。
夏珪笑问道:“老爷可在府里?也不知今日朝廷出了什么事,老太爷先急匆匆的出去了。”
徐煁说道:“老爷刚回来,好像明日还得和老太爷进宫,就是不知什么事。”
“哦!”夏珪又问道:“那魏师爷他们也随着去了?”
“不知道。”徐煁摇头,“明日他们都不在家,咱们趁机何不出去玩玩?”
“很好!很好!”夏珪笑道:“我也闷得慌,咱俩不如去邀请时涛和毕老弟同去,也热闹。”
徐煁皱眉道:“时师爷那人讨厌,不是我背后说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徐煜,此外都不放在眼里。毕兄弟还可以,请他好了。”
“是!”夏珪说道:“那咱们一言为定,在下就在这恭等少爷了。”
“一言为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