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毕亮莆笑道:“那好,今日咱们一淘儿好了。”
说着请徐煁先行,二人后面跟着,路上喊了胡升、邵二等七八个人,跟着出了门。
因怕被徐庆堂知道,步行从侧门直奔不远的小狮子巷,不巧今日戏班子停唱一天,白天的班子被请去唱堂会了。
徐煁不乐意了,吵着非要戏园开唱。老板见这帮人来头不小,也不敢拒绝,遂请了三人进去,交代人去把晚上的班子叫醒。
胡升等人都跟着进来,徐煁头一次来,见戏园子是五开间的广厅,戏台上空荡荡的,台下满堂挂的辽东玻璃塔灯,桌椅清一色的大理红木,两边有些包厢雅间,装潢很讲究气派,明显花费的工本不小。
当然这在徐家人眼里不算什么,不当回事的各自随意坐下,戏园老板吩咐送上茶水等。
聊着天的时候,戏班子的管事来了,先把三人上下打量一番。陪笑道:“爷们!今儿对不住了。咱家班子被盛府传去了,明儿只怕还留着唱,杨府也约好了,爷们如果爱听,改天再请过来吧。”
失望的徐煁非常恼火,叫道:“我来听戏,你凭什么撵我走?邵二你告诉他,今日少爷就要听戏,要多少钱你就给他,敢不给我张罗。你给我封了他的戏园。”
邵二一把将管事拉了过来,说道:“你这人怎么不通情理?咱们爷慕名而来,难道不给你钱?赶紧开场,不然讨打么?”
管事怒道:“你们才不通情理,我们不稀罕那几两银子,赶紧出去。”
刚说到这里,邵二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啪!淬不及防的管事马上捂着脸,他是武生出身,这下子动了真气。扑上去就和邵二打了起来。
邵二身手没有他好,被一脚踹了几个跟头,吃了亏。胡升等小厮见状呼啦一下动了手,那些戏园子里的人见状也纷纷冲出来厮打。大约二三十个人。
就算徐家人善战,七八个对上二三十人也没辙,被人家打得乱蹦乱叫,好在没有一边倒的被围殴。仗着精于战阵,反而一连干倒了二三个,但是越发的激怒了对方。下手越来越重。
毕亮莆还想着冲进去劝架,幸亏胡升眼疾手快把他拉了进去,徐家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拼命抵挡,不然一准吃大亏。
夏珪觉得不行了,赶忙拉着徐煁的手,说道:“咱们快走吧。”
对方这么多人,不到十岁的徐煁也胆怯了,跟着夏珪急忙跑了出去,幸而没人把门。二人赶紧跑到兵马司,徐汶当即率领一百兵丁杀了过来,见戏园子里里外外堵满了看热闹的闲人。
“给我打进去。”徐汶怒道。
皇城根的兵马司几乎不带兵器,兵丁们举起哨棒籘竿子皮鞭什么的,劈头盖脸的招呼,吓得看热闹的人们捂着脑袋抱头鼠窜。
冲进戏园子里,两帮人还在厮打,徐汶经验丰富,说道:“不穿马靴的都拿住,不分男女,都给老子抓了。”
兵丁们知道这是为徐家出力,士气满满,瞬间一连声的答应,一百多人摩拳擦掌的杀了上去,见人就往死了揍,穿马靴的则放过,结果不问青红皂白,只要不穿马靴就抓。
没多一会儿,整个戏园子连不相干的外人全抓了,四五十人被徐汶带到了兵马司,不问好歹,每人打了二百板子,然后全部栓一块儿,拉出去当街示众。
这边夏珪忙着看自己人,伤得最严重的就属胡升和邵二两个带头的,人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一脸鲜血。毕亮莆一介书生本来就没用,早早被人家打得半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里不知哼哼些什么,其余人无不负伤,一个个鼻青脸肿。
但是他们也确实打出了威风,七八个人竟能坚持大半个时辰,并且没有动刀子等凶器,狼狈归狼狈,却得意洋洋的嬉笑。
夏珪无语的道:“有什么可得意的?如果我和三爷不来救你们,还不知会怎样。”
这件事能不声张就不声张,夏珪叫徐汶留下的人去府里喊人来,用担架把重伤的抬回去。
谁知刚到府门,可巧徐灏父子回来了,门口挤满了人。夏珪忙吩咐去侧门,在马厩院子里歇了会儿,这才偷偷把毕亮莆抬到了账房。
毕亮莆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两只又肿又红的眼睛似开不开的望着徐煁直哼哼。夏珪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皱着眉头问道:“可觉得什么地方打坏了?”
“呜,呜。”毕亮莆光哼哼说不出话来。
夏珪慌了,忙走出来对徐煁说道:“他伤成这个样子,得请个郎中来,账房里又一刻少不得人,这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