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煁规规矩矩的出来,去回了徐烨不提。
徐府的师爷可谓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位陆师爷名叫陆莲生,四十来岁,乃是河北名士,徐庆堂听人介绍专门请了来。另一位师爷名叫陈乔龄,年逾六旬,江南大儒,徐庆堂不惜重金聘请二人,对族中后代的学业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闲来无事,陈乔龄要请对方吃酒,陆莲生笑道:“兄长盛情,多此一举。”
陈乔龄答道:“无物可敬,休要见笑。”
不提二人以机锋佐酒,一粟园春声馆人满为患,戏台上唱了大半天,很多人也看得倦了。萧氏头一个走人,沐凝雪很快也跟着离去。
长辈陆续走了,年轻人没了拘束,沐兰香对徐煜说道:“怪闷的,咱们到亭子里走走吧。”
徐煜点头,又拉了朱明之一起走到红纹亭,岸边的数株丹桂开得正盛,嗅着扑鼻的香风,令人为之神清气爽。
徐煜看见柱子上悬着一根鱼竿,取下来说道:“干脆钓一会儿鱼。谁能钓起大鱼,谁今年的运气好,咱们以鱼为卜如何?”
“使得。”朱明之笑道:“那让你先来,一炷香为限。”
池子里的鱼很容易上钩,比的是大小。徐煜去找来鱼饵和木桶,戴上草帽走下石阶,站在池子边将鱼线解开,上了鱼饵,轻轻一甩。鱼线抛入了水中。
沐兰香和朱明之等人看着,不多一会儿,就见那鱼线忽沉忽浮的向远处游去。春妍叫道:“上钩了,上钩了。”
徐煜没什么经验。赶紧猛地一下将鱼竿提起,一尾大鱼瞬间蹿出了水面,不料用力太过,鱼儿脱离了钩子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扑通一声又掉进水里。
“啊!”徐煜顿足惋惜的道:“看来我今年运气不佳。”
春妍说道:“不妨再钓一次。”
“已经灵验了,无需再钓。”徐煜说着就要上来。
朱明之说道:“不干你的事,明明是春妍叫了。你一时心急而已。再钓一次何妨?”
“是呀!”沐兰香也配合道:“这一次不许谁乱开口,不然钓上来也不灵。”
“那好吧。”徐煜笑着重新上了鱼饵,鱼钩一下水,马上有鱼儿来吞食,他慢慢的放线,然后用力钓起,一尾金色鲤鱼跃出水面,在钩子上左右挣扎。
徐煜大喜,把鱼儿放到了木桶里。沐兰香让朱明之先来,朱明之轻轻一笑,走下来接过鱼竿,徐煜帮她放了鱼饵。
就见鱼线一下水即微微游动,朱明之提起来一看,是一只调皮的虾子,钳子夹住了钩子,一出水面就掉了下去。
朱明之笑道:“这小东西也来捉弄我。”
没用多少时间,三人都钓了一尾,鱼竿留给春妍等人玩,徐煜拎着木桶回到春声馆,其她人纷纷过来观看。
迎春问了经过,指着鱼儿说道:“他二人今岁略困顿,秋冬之交换入好运,从此一路荣华,毫无阻滞。倒是殿下脱运之际,防有灾晦;再本命内犯了一重华盖,将来子女恐艰,又恐寿命不永,若安享清福,即无碍矣。”
朱明之静静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道无非因我身体不好,偏又暗指莫要介入他俩之间,说了这番似是而非的话,于是说道:“我只求问心无愧,管她寿命永不永,子息孤不孤。人生百年都有一死,只要安安稳稳过些舒心日子,就够了。果然灵验,我一定让你扬名,若是不准,以后再来取笑你。”
朱蕊珠惊讶的道:“迎春真的精于星数么?可否代小妹一算?我之命何日方死?我非达人,最是怕死了。”
徐煜说道:“迎春姐姐算命很灵验的,犹记得会试之日,我请她推算。当日她说我几位朋友皆有望身列凤池,惟我命中流年独杀当头,果然就我一个人落榜,所以姐姐还是别算了,分同小可。”
“怕什么?”朱蕊珠自然不信,非要迎春给她算一卦。
迎春蹙眉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我也是信口开河图个乐儿,可往往我这样的半吊子,却偶尔会言之命中,别因我的乌鸦嘴,伤了姑娘的命格。”
“命中注定,与你有什么相干?”朱蕊珠愈发的来了兴致。
迎春无奈的道:“那好吧,请把八字写出来,权当一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