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言轻轻额首。
徐润说道:“夏师爷也来了?从前的嫌隙忘了吧,今后和好为是,今次算他出了大力。”
琴言又点点头,一时半会的不想走,徐润连连催促,告别之时,二人各自洒了几滴泪。琴言免不了恳切的嘱咐一番,徐润满口答应,送她到了房门口。
“你才好,不要出来了。”琴言随口说道:“我还要到上房见太太。”
瞬间徐润又露出惶恐之色,叮嘱道:“你见太太时,说话必须留意,不可据实。”
“知道了。”琴言红着脸答应,走了出来,径自去了上房大厅。
正在聊天的徐夫人见她进来,笑吟吟的道:“今日真亏你治好了少爷的病,不让他再病才好呢。”
琴言的脸色顷刻间又红了,低头说道:“少爷心地光明,没有看不透的事情,以后大抵没有病了。”
徐夫人又把她上下打量一回,说实话,如不计较戏子出身,琴言各个方面皆足以匹配徐润,可惜出身是改不了的,兼且人家已然算是徐煁的人了,自己作为祖母一辈,徐润作为叔叔一辈,焉能张嘴和晚辈讨要丫头?
当然厚厚脸皮也不是不行,琴言做不成正妻也可以做妾,徐夫人心里在合计,笑道:“你今日去了,几时再来呢?”
琴言低声道:“可以告假就来,请太太放心。”
“唉!”徐夫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对夏师爷说道:“他们两个小人儿的事情,真是猜不透,今日看一个哭,一个笑,也没有讲什么。若不是亲眼所见,怕不任什么人也要胡猜乱讲,还要笑我溺爱不明,放任儿子出去鬼混。贤侄你说,好笑不好笑?”
“呵呵!”夏师爷刚要说话,人家徐夫人又对着琴言说道:“你们俩的事儿,只有你们两个自己心里明白,我得仰仗你伺候他大好了再说。”
“是!”琴言低声答应,心说不料这位太太如此慈祥,若是别人,不迁怒自己已属万幸,就算疼她的儿子,也疼不到我身上来,故此心里着实感激。
眼见时候过久,夏师爷起身告辞,琴言撒谎出来,心里也悬着。二人刚要离去,徐夫人说道:“先等等,我还有话。”随即叫人把一百两银子取来,当面交给夏师爷。
夏师爷叫跟班收了,又见一个丫鬟拿着一包东西出来,递给琴言道:“这是太太赏你的,你收了再去谢赏。”
夏师爷瞅着是镶银的小刀一把,心里一跳,暗道这是神马意思?此外还有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一对,手帕一方,怀表一个,梅花小锭十只,牙骨真金面扇子一把。
以徐润家的财富来说,这赏赐不可谓不厚,倒是琴言对此司空见惯,大大方方的收下谢了赏。
徐夫人送至中堂廊下,管家许顺笑嘻嘻的送出来,问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么缘故?真叫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又问琴言:“你是哪个班子里的?”
夏师爷说道:“从前是东府秋水堂的,此刻不唱戏了,在中府里做丫头。其中缘故一言难尽,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
“好!”许顺不好再问,把人送上了车,挥手道别。
一路上,感激不尽的琴言开口道谢,夏师爷得了一百两银子,又做了好事,随口谦了几句,两个人都很高兴,前嫌尽消。
抵达大门口已是申初时分,在门口下来,琴言低着头跟在夏师爷身后,见大门后有人在大簿子上记了一笔。
夏师爷命跟班将银子拿回家,带她进去找到胡升,胡升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想必医好了吧?”
毕竟事涉私情,身为人家丫鬟的琴言面有惭色,问道:“公子可曾唤我?”
就听胡升说道:“怎么没传?传了三四回,不见你回来,大发脾气,已经叫人去喊你师父了。”
琴言顿时愣住了,看着胡升,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夏师爷皱眉道:“你明知她不禁吓唬,你不要吓坏了人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