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不经意间扇死了自己人,徐灏将要面对的是四大家族很可能后继无人的窘境。
这边萧氏叫徐煜去交代帐房先生金有声,请他随徐海去一趟北平,金有声在帐房里的一摊子事儿,推荐他人代理。
徐煜出去了又回来,说道:“金师爷说今晚就走,他家里没人,只有金菊姐姐,问可否请太太留在府里照顾?”
萧氏说道:“那叫他放心去,他闺女接到介寿堂,正好给我做个伴。”
“知道了。”
徐煜又转身出来,对金有声讲了。金师爷一听闺女安排在太太身边,十分欢喜,推荐了帐房的桑春。
“好。”徐煜又返回来,回了萧氏。正好介寿堂摆了午饭,陪着祖母吃了,吃完后回到一粟园。
闲来无事,在山上溜达到了留余春山房附近,朱家母子的死,徐煜伤心归伤心,同时眼见两位姐姐能回来了,心中的欢喜自然大过伤感。
这半年来,陆漱芳时常邀请闺中姐妹进府来玩,一粟园乃是大家玩耍的首选之地。
远远听见女孩子的说笑声,看不到人,等徐煜走近了,见一个是石琐琴身边的丫头绿衣,一个是朱明之身边的笑春。
徐煜想听她们私底下讲些什么,于是躲在茂盛的蔷薇架后,蹲在地上侧耳倾听。
就听绿衣说道:“你们公主的脾气真好,随你们干什么。偏我们那一位像个老学究,天天在家里要我们写文章。我们问她学这个何用?倒不如学学诗词歌赋,她就有一番大议论,说这年月学作诗有什么用处?在府里见到你们二爷,一味讲些诗词音律,她说人人都称徐煜怎样好怎样好,哪里知道!竟违背了你们老爷创办新学的苦心,真真是一个一辈子没出息的东西,不学时事经济,不写政论文章,还配称为才子么?”
笑春好笑道:“这话要是被那位爷听见,非气死了不可。你们姑娘委实小瞧了他,殿下曾说过,论起才情见识,她远不及二少爷呢。”
“现在不了。”绿衣笑道:“最近常常见二爷进馆去,也常常做些文章,所以再也不讲这话了。”
偷听中的徐煜暗暗好笑,丝毫不介意。笑春问道:“她不爱作诗,怎么今儿又找沐姑娘提出要联句呢?”
绿衣轻笑道:“她能做什么诗?也不过五言八韵的试帖罢了。”
忽然有人远远喊绿衣过去,二女便手拉手去了惜香轩。徐煜听她们在那里联句,也跟在后头跑了过来。
一进门,满天井开了垂丝海棠和十姐妹,此时七月盛夏,到处绿荫满地,隐约听到房里传出来的吟咏声。
徐煜脚步不停的进了屋,见许多人围着中间的八仙桌,秦素秋正坐着拿笔写字,所有人几乎都在,唯独不见朱明之。
徐煜习惯性的走到沐兰香身边,四下看了看,这时朱明之打房后走出来,边走边问道:“轮到我了没?”
“没呢。”
今日朱明之和自家姐妹一水穿着去年涟漪嫂子送的绛色平金大富贵单裙,秦素秋和金菊、萧冰蓝穿的不同。秦素秋穿的是白缎子绣粉红色的秋海棠花的单袄,下面大家紧挨着看不见。
金菊是一身鹅黄金菊花的湘裙,冰蓝依然和自己一样的紫金冠男子装束,又俊俏又妩媚的像个假小子。
没人理会徐煜的到来,人人全神贯注的看着秦素秋写字。徐煜瞧着秦素秋写完了,站起身来,金菊又坐了下去书写。
好奇的徐煜走过去挨着金菊看,金菊回头冲着他笑了笑,问道:“你靠着我可怎么写呢?”
“我就是瞧瞧你们谁作的好。”徐煜浑不在意,不肯挪动一步。
两个人彼此紧挨着,奈何金菊也不好撵人。一旁的秦素秋见状说道:“刚才她把我的肩膀都压塌了,怎么站着,非要把一只手放在人家身上?”
徐煜笑道:“如此美事,我求都求不来呢?你却埋怨。”
“呸!”金菊顿时嗔道:“干你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