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秋瑶的心里越是愁,感觉事态已经在以她没办法控制的速度往前滑。
秦尚瞧出来秋瑶的惆怅,不由道:“要不我去一趟你们隔壁,帮你说项。”
秋瑶立即道:“别!你一个外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秦尚辩解说:“你们一屋子的妇道人家,有的事情自然不好处理,还是得一个男人出面。”
秋瑶并不想他插手她家的家务事,拒绝说:“还是不用了,你帮我写好了字据,就赶紧回去镇上吧。这村里头寒碜的很,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杨氏听了秋瑶这话,不由犯起难来,村里面的确是寒碜的很,冬青的师傅这样的高才大士来了居然没有地方给人住。自己家的茅屋太窄小太寒酸,没地方给他住宿不说,家里头都是女人,也不适合留他一个外男过夜。
可是不住家里头,又能请人家住哪儿去呢?村里头不比镇上,镇上的客栈从街头到街尾有好几家呢,随便找家客栈就能住宿,村里头却是寒碜的很,别说客栈了,像样的房舍都很难找到一间。
恰这时秦尚笑了一声,开口说:“我听闻凛王发迹之前,是在四荒村村头的破庙里住。都说这四荒村里处处都是好地方,破庙里面都能出来个大王,我此番前来就是想感受一下凛王之前住过的破庙,不知道那破庙现在还在不?”
杨氏点头:“在,在,还在!前不久村长才刚带人修葺过,加了顶棚上去,现在已经不那么破了。”
秦尚:“我去那里宿上一夜,不知村长可同意?”
杨氏点头:“自然是同意的,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突然觉得这么说很不妥,凛王之前住过的地方不是好地方?
于是改了个说法:“我是说大冬天的,那破庙里什么都没有,住一夜怕是要冻坏的。”
“这个婶子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御寒。”秦尚就这么将事情敲定了下来。
秋瑶听着自己娘和秦尚的对话,心里暗暗的想着,秦尚若是真要去破庙里过夜,那她少不得晚上偷偷过去一趟,将空间里面的棉被给他拿两条去。
秦尚这边和杨氏聊了一些家常之后,便开始忙正事了。
怕村里头没有笔墨纸砚,他从镇上带了笔墨纸砚过来,这会儿将洁白的笺纸往桌上一铺,提笔蘸了墨,这就开始写字据。
行文如流水,一张字据几乎是一气呵成,中间不做片刻停顿。落于签纸上的字迹工整好看,透出灵秀超脱的气韵。写字的人潇洒俊逸,写出来的字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字。
秋瑶拿起写好的字据看了一眼,但见行文面面俱到,恰到好处,简单几句便将事件阐述的清晰明了,并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争议一并规避,可以说,这字据这样的写法,是最最合适的,改一个字,改一句话,都会显得差强人意。
让秋瑶惊叹的是,这样的字据居然是秦尚一气呵成的,几乎一点点的犹豫和思考都没有!要知道整件事情是他来了之后,她才告诉他的,之前怕冬青传不好话,就没对他说家里头盖宅子划地皮的事,只说让他给秦尚带话,让秦尚来村里一趟。
也就是说,这张字据,根本就是秦尚特别随意的临时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