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说:“二姐的婆婆可不会这么想,她一口咬定了,说布坊里面的那些料子上面的花纹就是用染料染上去的,还说你口是心非,说的不染布,暗地里却偷偷的拿染料在料子上染花纹,直把咱们一家人说的低劣不堪。”
秋瑶哭笑不得:“她不是去布坊里面看过?应该知道布坊织出来的布料的花纹是用彩色的丝线织出来的,才不是用什么染料染的。”
冬青答:“这事说不清楚的,方正二姐的婆婆一口咬准这花纹的事,骂二姐的娘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骂二姐在家里白吃白喝不干活,成天就知道搜刮他们老牛家辛苦劳动挣的钱……”
秋瑶知道崔氏一早就在留意布坊里面的动静,倒是没想到崔氏的肚量会这么窄。布坊才开张第一天,她瞧见了布坊里面生意好了,就忍不住了。
殊不知这布坊里生意红火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时又听冬青说:“那崔氏还逼着二姐同意,从今往后不再拿布店的分红,说是咱们家的布坊已经将布店的生意都抢了去,二姐若是还从布店里面拿分红就是在欺负人。”
“二姐跟那崔氏据理力争,时候布店里面染料都是三姐你当初找门路弄来的,就是布店的铺面,还是早期的各种物资投入,也都是三姐你筹备的,不答应崔氏将整间布店据为己有……”
“然后那崔氏就拿了笤帚打骂二姐,说二姐在牛家里什么都不做,平日里比阔太太还阔气,拿他们牛家全家都当仆役使唤,让牛大壮将二姐看紧了,等二姐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将二姐扫地出门……”
“二姐昨天夜里哭了一夜,今天一早趁着牛大壮去布店里面送货,偷偷跑回家来……”
秋瑶听着冬青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给说了一遍,这才心里有了底。
那崔氏应该是好几道火气积压在心里,积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再也忍不住了,将所有的火气都冲着二姐爆发了出来。
对于崔氏来说,布坊开张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老牛家经营着的那个布店里面的生意给抢了一大半,只这一件就将崔氏心里面那积压多日的妒火给勾了出来!
原本崔氏就瞧不惯老于家什么都不做,都能每月按时拿分红,嫉妒杨氏命太好,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了这大荒镇上第一无二的富户!这样的嫉妒心在崔氏的心里积压了一年多,终于在布坊开张的这天,再压忍不下那一腔妒火,朝着二姐开炮了!
当然,崔氏完全撕破脸面针对二姐,这满腔的妒火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应该还有着其他的一些矛盾,比如婆媳矛盾等等的大小矛盾在从中作怪。
这婆媳间的矛盾,从来都不罕见。崔氏这个婆婆和夏瑶这个做儿媳的,应该平日里就摩擦不断。不然杨氏也不会一提起来二姐的这桩婚事就惆怅的什么似得。
因着平日里老牛家的几口人为着布店的生意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起早贪黑的。而二姐却成天呆在家里头好吃好喝的养身体,不仅不用干活,一日三餐都还要人来做。
一忙一闲,这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若非二姐肚子里面揣着的是他们老牛家的孩子,只怕那崔氏老早就要指着二姐的鼻子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