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桑榆其人,和他的老爹一样,是骨子里带着读书人的斯文,神态气质上又不乏生意人的精明的人,是一个可以让东家完全信赖的好下属。
因着这份信赖便让人心里多出了几分喜爱,秋瑶忍不住打趣他:“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才子,念书和挣钱两头都不耽误呢。”
郝桑榆的脸上略显出几分羞赧来:“东家您过誉了。”
秋瑶倒是没料到,郝桑榆的脸皮会这么薄。她不过打趣了他两句,他就这般羞赧起来,脸颊上泛起隐隐红晕来……原来他不仅是个能兼顾念书和挣钱的才子,还是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
这样的一个郝桑榆让秋瑶感觉很美好。
生意场上向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纯粹的地方,而他却可以在纷杂的生意中显出少年人特有的纯粹来,真的像是阳春三月里嫩绿富有生机的青草一般,可爱又富有生机。
如此,原本不打算进去布坊的秋瑶,带着郝桑榆进了布坊的前门铺子,然后向他询问起布坊的生意来。
郝桑榆一五一十的将布坊里面布料的售卖状况给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大荒镇上有几个大主顾,每月来进货多少,外地又有多少个长期进货的布商,每月进货多少,交货的渠道有哪些,货款的结算方式等等的。
听了郝桑榆的回答,秋瑶对于布坊里面的生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了。
看来这大半年来,何氏一刻都没有闲着,不仅研究出来许多新鲜好看的花型,还打通了大荒镇周边的好几个营销渠道。以大荒镇为中心,远远近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于氏布坊里面的花布。
借着驿馆仓库的便利,布坊里面纺织出来的花布收到许多布商的青睐,几乎每天都出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生意如此的火爆,何氏按照一定的比例拿取分红,分到手的银子应该很是可观,不然不会让自家儿子撇开学堂里面的功课来布坊帮忙。
这布坊里面女工居多,也不知道何氏怎么放心让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来布坊干活呢。
大致了解了布坊的生意之后,秋瑶对于布坊的经营就放心下来,她准备着重问一问酒坊的生意。
郝桑榆听秋瑶问了酒坊的生意,便回答说:“酒坊这大半年来以酿造果酒为主,四荒村的果子长得快,收上来之后全都买进酒坊里,而且果酒的酿制周期短……之前我娘还担心这些果酒没有粮食酒好卖,谁知第一批果酒酿好了之后,让人们先尝后买,没几天就卖光了……”
秋瑶想起来:“酒坊里面有蒸馏提纯的设备,若是嫌果酒的酒劲不大,可以通过那些设备加工一下。”
郝桑榆不懂什么叫蒸馏,不过听了提纯两字就约摸明白过来:“也有经过加工的,卖的贵一些,不过也紧俏的好,尝过咱们的酒坊里的酒水的,都说那酒的味道也别纯正。”
听郝桑榆这么一说,秋瑶就放心不少,看来酒坊的生意不会差了。
“那酒坊里面现在谁是主事的?”秋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