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点头:“嗯,在我这回来王城之前,他就已经给我说了白家的事。怎么,难道你要说的正事和白家有关?”
秦尚点头:“白老先生告老了,白家在王城里面倒了台,可是这大弈的朝廷之中白老先生的影响力还在。俗话说人老成精,白老先生先后辅佐过两位帝王,不是一般的会做人,即便是他的儿子做了恶事,可是他一招大义灭亲,主动告老,朝中的文臣对他的敬仰之情更甚……”
秋瑶听了他的这些话,约莫明白过来,白老爷子虽然告老还乡了,可是在朝中的余威还在,白家虽然在王城里面倒台了,可是朝中念着白家的好的人还有很多,想来秦尚顶了白老爷子左丞相一位之后,日子并不好过。
一个是当世大儒,一个是刚过弱冠没几年连亲事都没成的年轻人,踩谁捧谁可想而知。
就算是东方凛有意提拔秦尚,可也不能为了秦尚将朝中乃至天下文人的嘴给堵住。
想要在左丞相的位置上坐稳,还得秦尚自己多努力,多经营。
“那么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秋瑶问秦尚。
秦尚笑了笑:“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就是。”
“可是对白家人有好感的人会打压你,踩低你,暗地里坏你的事,背地里往你后背插刀子……我猜你这段时间肯定过的谨小慎微,时时刻刻都防着旁人给你使绊子吧?”秋瑶问。
秦尚应道:“你啊,有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秋瑶顺势道:“那是,我若是像其他女子那样简单蠢笨,只怕也坐不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说到皇后两字,秦尚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既然你说到皇后,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正事了。你可知,这王城中争抢着想要送了女儿进王宫做皇后的人有多少?”
秋瑶摇头,这个她真不知。
秦尚说:“自上个月白家倒了之后,朝中但凡有些官职的官员,一边替白家惋惜,一边开始动了心思钻营着将自家的女儿往王宫里送。”
秋瑶意会:“就是说,现在不仅你的位置不稳,我也将会受到很多人的排挤?”
说完这句,秋瑶又将眼前的情况仔细分析了一遍,越想越生气:“白家的人谋害了秦姮,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人们不指责白家就算了,居然还拥着白家!怎么就那么是非不分!”
秦尚搭在椅子扶手的手,轻轻的敲着,面上漾起一抹清浅笑容来,缓缓的道:“人性,你还是了解太少,他们并非拥着白家,白家倒了,他们也欢喜的很。可是,白家倒了我上了位置,这就引得他们嫉妒起来,处处拿白老先生与我对比,并非是拥着白家,而是想找一个打压我的工具罢了。”
秋瑶回应说:“人心啊,真是复杂。朝堂里面多了功名利禄的熏染,朝中之人的人心只能更加复杂。”这其实也是她当初为什么一直犹豫着不想靠近东方凛的原因。
功名利禄越浓的地方,斗争和倾轧就越激烈。
有斗争的地方就有流血牺牲,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想安生就能安生的下来,你想安生的时候旁的人会推着你去斗,你疏忽了大意了,受了伤,吃了亏,心中不平,便去报复别个,别个吃了亏,再报复回来,冤冤相报,想起来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