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笑了笑:“这么说,你此举将魏鸿拿下,是在替天行道了?”
秦尚呷了一口茶,然后道:“替天行道,我可没有这么高尚。我最多不过报了当年被他背后插刀子的仇,同时,正好借着他立立威,省得朝中的那一班子文臣天天念着白老爷子的好,而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起了秦尚当年的仇,秋瑶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秦尚:“你当年,不是因为大煜皇帝身边的那个会巫术的军师说你虽然才高,但注定不是大煜的良臣,这才被大煜皇帝给流放了吗?”
秦尚应道:“没错,仔细说起来,那个会巫术的军师才是我的直接仇人,可是当时除了那巫师,想要谋害我的人也不少,而魏鸿就是其中一个。他嫉妒我比他的功名好,他暗地里不知道栽脏多少莫须有的罪名到我的头上,就算我当初没有因为大煜皇帝的疑心而坏事,到了后来也要被这魏鸿给陷害死……”
秋瑶拧眉理了理秦尚当年刚中了状元,在卞京里的事。去年春天秦尚去卞京查到当年暗害他的人是魏鸿,也不是没有根据。
当年害了秦尚被流放的直接原因是那巫师的话,可是魏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手里也拿着刀子要对秦尚下手,只是那刀子扎在秦尚的心口之前秦尚就已经被流放。
如此,秋瑶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个魏鸿真的是罪有应得。可是魏鸿的儿女……他们是无辜的。”
秦尚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顿在桌上:“魏鸿的儿女无辜,难道那些被他害了的年轻官员就不无辜?难道我枉死的家人就不无辜?”
秋瑶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是啊,魏鸿实在是作恶太多。
可是……想起来东方凛昨天跟他提起来的话,不希望秦尚将心思用在与其他人的勾心斗角上,而是该将心思用在为国效力上。就算是魏鸿是个黑心的,拿在东方凛的棋局上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在东方凛没打算丢弃他之前,旁的原因将这枚棋子拔除,都会引得东方凛不悦。
这件事,秋瑶在心里犹豫了良久,觉得还是应该好好的和秦尚说一说。
于是她开口道:“秦尚,皇上的意思……”
秦尚笑了一笑,打断她的话:“秋瑶,为人臣子固然要多揣摩君主的心思,可是一味念着君主,自己就失了本性。就算是谋得再多的高官厚禄又有何用?”
“那么秦尚,你想守住的本性是什么?”秋瑶忍不住问。
秦尚答:“当然是读书人的风骨和读书人的抱负。”
秋瑶心里长叹一声,这样子最好不过了,只要秦尚还固守本性,那么就不会不为国效力,显然东方凛的担忧是多余的。显然秦尚还是那个值得她信任的秦尚。
这时秦尚的声音又道:“秋瑶,你这样的心软,日后嫁了东方凛,日子可怎么过?”
秋瑶知道秦尚这是关心她,担忧她。可是她这不是还没嫁给东方凛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哪里知道。
“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对秦尚说。
秦尚道:“凭着东方凛对你的宠爱,这辈子你是不会受到什么委屈的。以后我的事就不说给你听了,省得你为了我的事担心,夹在我和皇上中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