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此刻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安静极了,他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那三五个侍卫也都没有说话,就连这条官道上也仿佛被清了场似得,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出现。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周遭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秋瑶弯腰弯的难受极了,虽然她穿着宽大的衣服遮掩腰腹,可是这孕妇的体力实在不怎么样,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很累了?
不,他看不出来,她换了脸,换了装束,换了身份,他怎么可能认识她?
也许他就是性子乖张霸道,嫌她碍眼,想她多行礼一会儿以示惩戒。可是,一行人杵在这清晨的官道上惩戒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妇,有意思吗?
正在秋瑶捱着四肢的酸痛腹诽着这些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对她来说很是久违的男声:“起吧。”
秋瑶道了谢,直起身来:“多谢官爷宽宏大量,小女子这就离开。”说完转了身,这就准备尽快离开。
却在这时,东方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何方人士?何故刚刚独自一人坐在路旁?”
秋瑶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却是已经泪牛满面,她是昨夜未睡好,脑子被驴给踢了,所以才会坐在路旁等着被人撞见好了吧?
心里虽然懊悔的不行,可是面上却得装作一个胆怯的小妇人的模样,转过身来,向着东方凛微微施礼:“清河县人士,遭了灾,逃难至此。”
秋瑶将自己实现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清河县,乃是今年夏天洪灾最为严重的几个地区之一,只有说她是清河县人士,才能解释她为何会在这大清早的独自一人坐在路旁。逃难么,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坐在路旁歇脚已经算好的,有的人直接去大街上坐着当乞丐了呢!
沉默,又是好一阵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惹得秋瑶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到底他再磨蹭个什么?是昨天夜里连夜赶路困得脑子不太清楚了,还是在琢磨个什么事情?
她就不信她这么彻底将自己伪装了一番,他还能认得出来。可是真将她当成一个寻常小妇人,他沉默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他不说话,他身边的那几个侍卫也不说话。这样的沉静的气氛,加上他身上越发清冷肃杀的气场,真的很压迫人啊!
正在秋瑶的心里摸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东方凛终于发话了,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秋瑶如释重负,看来她伪装的形象很是靠谱,将东方凛给蒙混了去。
既然可以走了,她便不再做任何停留,转身来大步走开,一口气走到官道旁的山林深处,将自己藏了起来,保证官道上过往的路人丝毫看不到她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心里懊悔不已,她之前不该直接坐在官道旁休息的,她应该进来这树林里面休息,这样就不会和东方凛狭路相逢了不是。
好就好在,她已经将东方凛给打发了。只要她以后小心行事,不要再和她正面遇上就是。
想来她都已经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他肯定都已经将她淡忘了,她记得她当初离开宫里的时候他的白皇后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