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赏庭前花开花落。”林染轻喃,看着前面步子平稳轻盈,白衣皎皎的远去人影,冷俊的面容掠上了一抹疼惜,身在皇家,便要学会帝王家的生存之道。这世上哪有白来的荣华富贵,尊崇地位……
“怪本王吗?”
“什么?”
君谨宸看了一眼云里雾里的妘瑶,浅浅一笑,风华尽显,惹的街头上来往的小姐少妇都红了脸,却没有一人往前凑去,这样的男子,一看便是尊贵如神邸的当权富贵者,岂是她们可以肖想奢望的。
“…走吧”不知道怪什么那就是没有怪了,君谨宸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不过就一盏花灯罢了,拿就拿了,鬼知道自己当初在想什么。
“快走!”
“哎呀,你急什么,这才几时。”一瘦削男子整了整刚刚被同行男子拉扯了袖口,虽然那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拉扯出来的皱褶。
“今晚可是箐弈姑娘的初夜拍卖,能不急嘛。”便又拖着瘦削男子快速往御春楼的方向而去。
箐弈?那不是御春楼的花魁吗?说起这箐弈倒也是个奇人,想当初自己和君天澈来御春楼喝酒时便听说了,身处烟花巷柳,有脸蛋有身材偏偏要去靠才华吃饭,别人都是把“顾客”当财神爷,她不是,她被“顾客”奉如祖宗,守着清誉多年,活生生碎了京都一片男儿心,上次来没见到庐山面目,好像是“恰巧病了”,这才几日,便要挂牌了?妘瑶皱眉,总觉得一个能在御春楼这种地方洁身自好多年不改初衷的人,怎么也不像是突然会…,不过,这世上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就像她一样,妘瑶勾唇,突然释怀了。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我们也去尝尝。”
君谨宸笑的绵长悱恻,已经往瘦削男子离开的地方而去。
“嘎?”
她没听错吧?传闻不近女色的宸王爷居然带着她逛花楼?妘瑶第一反应便是这事有猫腻,毕竟和这只腹黑到骨灰级的妖孽在一起,要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留心“陷阱!”上次吴麽麽的一通折磨到现在也还记忆犹新着呢。
“哪个,王爷。”妘瑶小跑几步追上了走在前面一些的君谨宸,笑的娇艳,
“我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有些不合适吧,”
“不合适吗?前几日谁拽着天澈来这儿了你还记得吗?”君谨宸问的漫不经心,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些少见的邪气,戏谑,一双眸子墨如玉,深如潭,看的妘瑶可谓是心肝脾肺都一抽一抽滴。
瞧瞧,宸大王爷这话说的多有水平,拽着君天澈来的?不是和君天澈一起来的,也不是被君天澈带着来的。一句话便堵了她的满肚子墨水。高人呐!
“嘿嘿,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小的已经痛改前非了,绝不能因此辱没了王爷您的英名。”妘瑶讪笑道。
“若说辱没…,”君谨宸挑眉看了眼围着自己叽叽喳喳,一副痛改前非,深谙悔过的女子,严肃的说道:“身为本王即将过门的准王妃,连一个像样的才艺都拿不出手才是真的辱没吧。”
“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您不觉得标新立异的德艺双馨说的便是我这样的吗?”
“那叫不伦不类,不学无术!”
“胡说,明明就是才不外显的低调。”
妘瑶忽地拔高了音,
胡说?
君谨宸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女人,眸光渐深,早知她不同,然而每次见她都能给人惊艳。看似大大咧咧不谙世事,却能洞察秋毫,心思剔透,娇娇弱弱的妘府小姐是她,眨眼杀人的果断决绝也是她…
“哇塞,好多面具!”
君谨宸闻声便见妘瑶欢喜的往前面卖面具的摊位蹦哒而去,哪里还记得自己,
“王爷,快过来!”妘瑶扬起手中的人脸面具,招呼着还定定站在原地的君谨宸,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眉如弯月,
暗中的玄风眼见着前一秒还风雨欲来的主子这一刻已经多云转晴的被妘瑶招呼了过去,且那抬脚迈步的姿态好像还有那么点儿巴巴上赶着似的,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