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说了一半?那另一半是?
“第一,本王的夫妻权利是——宸王妃妘瑶须得入住主院不问归期,毕竟皇兄赐婚本王正妃,必定是希望本王和王妃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二,妘瑶在宸王妃期间,不得和任何男子有过多亲密接触,不然传出去有损本王颜面。”
妘瑶气血翻涌间,终于吼了一句:
“君谨宸你无耻!”
后面的女高音戛然而止,沉寂于一双修长的莹白指尖下,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徒留一道男声悠悠道:
“你和亦无忧那样就属于亲密接触。”
说不了话的妘姑娘只能努力睁着一双大眼睛以示不满——和亦无忧那样就算亲密接触,那他们现在这样岂不是可以算作融为一体了。
红烛将尽,夜更深了,软帐轻罗缓缓落下激起一室的春情,檀香味徐徐浮动间,红烈如火的嫁衣喜袍飘飘然落地,隐约闻得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了句:
“夜深了,快睡,良辰美景不可负,明早我们便动身启程。”
浅闻呢喃声落,几十米开外的那棵参天大树又抖索了几下。
夜静了,亦深了。
残月清冷,银白的月光幽幽映射出千里的夜色。
六角琉璃檐的阁楼高台上,两道人影被拉的欣长,落寞。像是残垣断壁下被碎成片块的瓦砾,吞噬了人间所有的温情热闹,死寂无光。
“小姐,夜凉了,您进去吧。”
海棠将臂上搭着的一件白裘斗篷披上了冷诗雅的肩,担忧道。
半晌,冷诗雅才微微动了下身子,苦笑侧眸,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他们……该是已经睡下了吧。”
海棠不语,心疼的脸庞被月色映的半明半暗,他们——宸王,还有宸王妃妘瑶……
打更人踱着悠悠缓缓的步子,继续重复着昨夜的那句口头禅: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伴着手中棒槌一下又一下的挥落,敲在手中的梆子上,
“咚,咚”声十里可闻,在这万籁俱寂的夜幕下,响彻长街。
冷风川息过混乱残破的北街胡同巷,夹带着女子的低喘尖叫,男人的哄闹淫笑,渐渐销匿在万家烛灭里,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妘府菡萏苑,两眼一抹黑昏睡了两日的妘妍曦幽幽转醒。
“曦儿,你醒了。”
迷糊中许氏的脸部轮廓逐渐清晰,妘妍曦记忆回笼,想到自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被自己的生母打入万丈深渊的不复之地,目光陡然变得阴狠愤怒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许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