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皇婶,你看那些荷花漂亮不?”
女孩扯着干净如泉水般的笑容,手舞足蹈的指着一大片荷塘,兴高采烈道。
“嗯,很漂亮。”
“听说丞相府也有一处莲塘的,皇婶想来肯定也是爱莲之人。”
“是有一处,不过,去年全死了。”
“…死了?那可真是可惜,皇婶你等着,我去给你摘一朵来,上次父皇生辰,你替我解围,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
女孩说着便已经打算下水。
“梓岚回来,水深,危险。”
妘瑶急忙拉住女孩的半截衣袖,这宫里的荷塘水深,她不会水,这附近又没有宫女太监,真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妘瑶担忧间,女孩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意,一脸骄傲道:
“皇婶放心,你还不知道岚儿的母妃生于江南吧,所以我自小就是会些水性的…”
昔日种种,历历在目,妘瑶闭眼,关上脑海中倾泻而出的一些记忆,悲伤凄凉的细语一句:
“自小就是会些水性的……”
“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
妘瑶起身,深深望一眼被风吹打的四处飘荡的纸钱,沙沙作响中如怨如诉,仿佛千百人低声耳语着什么,那一刹那,突然就有些信了鬼神之说,
若有来世,
但愿:你能平安喜乐,简单平凡。
太子府,华惊苑
正午的阳光明媚的刺眼,迎光的各款月季花色彩斑斓,打着浅黄的光晕,稚嫩的张扬着自己短暂富贵的一生。
鲜红的寇丹,葱白的指稍,白色与红色形成强烈的反差,一眼看去,长指甲上的寇丹色艳如鲜血,透着森森的冷意,带着诡异的弧度,悄然无息下扼人咽喉。
“娘娘……”
“药灌下去了?”
祁愫华专心摆弄手下的月季花,头也未回道。一身大红色敞领宫装,三千青丝绾成飞云髻,别着一支金色步摇流苏,华贵,端庄,不失气度,不掉身份。
“……是”
闻言,祁愫华手中陇着的一支月季花“啪!”的一声,拦腰而断。
半晌无声,祁愫华扫兴的松开,那半截本来娇艳的花,慕然落地。了无生机,
“想说什么就说。”
祁愫华懒懒起身,仔细用一方丝巾手帕擦拭着刚刚折断月季花的那只右手,鲜红的寇丹穿梭在洁白的丝巾上,更显嗜血的红色。
“……娘娘,若是太子殿下回来知道了,我,我们……”
青璃面色担忧,西苑那位自从入府,可是恩宠不断,如今更是深得太子殿下喜爱。
“怕?怕什么?”
祁愫华随手抛下方才擦手的丝巾,好笑道,
见青莲微佝着身子,嗤笑一声,又冷声讥讽道:
“不过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夫人罢了,以为靠着点狐媚技俩,会酿点儿酒就能一飞冲天了?真是可笑!本宫贵为东宫正妃,太傅嫡女,别说今日只是给她灌药,就是直接打杀了,也不过贱命一条。还真指望着殿下给她做主不成?”
青莲,面色微僵,那碗药里,藏红花的量……惠夫人怕是此生都难有子嗣了。母凭子贵,惠夫人这辈子是完了……
“对了?酿酒秘方拿到了吗?”
“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