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佑回头,看着隐在暗处逐渐清晰,步步靠近的人影,面上掠过一抹惊讶。
“想不到在这人人避之不及的地牢居然还能见到三弟你。”
君天澈不语,手掌拂过牢房门口挂着的锁,下一秒那锁应声落下,却是没能砸到地上,而是稳稳拖在一双指节修长的手心中。
“你哪来的钥匙?”
君天佑看着这间四处铜铁铸就的牢房,一间自己身生父亲专程给自己“订做”的牢房。
语气中带着滔天的耻辱和不甘的恨意。
然而暗色中,盯着君天澈掌心里那枚钥匙的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奇。
“你……”
君天佑话未落,恼怒的瞪着一旁干净整洁的三皇子,掺杂怒气的沉声命令道:
“你封我穴道干什么!快给我解开……”
“嘘!”
那人淡定的将食指搭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垂眸看着一身囚衣,发髻凌乱的君天佑,摸着袖袋,从容不迫的掏出了一小瓶酒来。
神秘一笑,一张温和阳光的脸上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来:
“我今天来,自是有好事要于皇兄庆祝一二。”
闻言,君天佑怒气消了一半,好事?莫非是……
不等君天佑欣喜的问出声,这人便轻笑一声打断他道:
“如今冷国公都自顾不暇,你觉得那个老狐狸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你而谋反吗?”
这话扎心的刺耳,却也是实话。君天佑不怒反笑:
“你倒是看的清楚,我还以为你只是吟诗品酒在行呢,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拙了。”
都是聪明人,君天佑挣扎了下自己纹丝不动的穴道,便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温柔无害,传言弱不禁风的三皇弟,功夫竟是不比他弱上半分。
三皇子敛眉垂目,看着面色渐变的君天佑,
微微勾唇,笑的一脸和煦,春风拂面般柔和,暖阳洒照般温热。低声对着面色愠怒的君天佑温和道:
“皇后自缢,皇长孙病逝,这,难道不算好消息吗?”
不等君天佑出声,三皇子衣袖一拂,又及时封了他的哑穴。
封住了君天佑哽在喉咙里的一声暴喝。
“皇兄可别激动,要是一个不小心将门口的守卫招来,可就不好了。”
君天佑呜呜咽咽中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双眸中怒气滔天,却是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对着君天佑吃人的目光,三皇子反倒笑的更开心了,撩起干净整洁的衣摆,席地而坐,边说便喝了一口方才从袖袋里掏出来的一小瓶酒,:
“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太子府的酒。”
君天佑面色微动,一双眸色渐渐眯了起来。太子府的酒?
“素闻皇嫂贤良淑德,体贴入微,专程为了皇兄去学酿新丰酒,只是不知皇兄对这加了料的,新丰酒,味道,可还满意?不过,喝了我那么多加了料的酒,怕是早已经习惯了的。”
一语毕,风声动,君天佑猛然咳出一口鲜血来,却还是被牢牢封住穴道,动弹不得。
“皇兄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穴道,你冲不开,且不说你如今功力只有五成不到,便是十成,也冲不开。”
“这一点一点放进去的“料”,太医怎么可能查的出来呢?”